晏塵一愣,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點點頭:“嗯。”
說完便上了飛行器,三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自己到底去了哪裡。
小警察們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在風月場所被人追着差點被白嫖地事情告訴晏塵,所以也就隻當他是迷路了然後在門口等着他們。
幾人一路沉默着,晏塵恰好借此機會梳理一下明天該怎麼應對那個所謂的“審判”。
他在離開維什亞之前就拜托蘭斯洛特去探查五隻雌蟲的屍體,結果卻與他想的不太一樣。
如果是議會的計劃,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要安排全部的屍體都是死于暴力而非精神力,畢竟晏塵這個廢物的外形條件還是可以的,說他打死了拜索這樣的弱小雌蟲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但偏偏其中四隻雌蟲都是死于精神力攻擊,這似乎聽起來更像是沃克利狗急跳牆想要拉他下水,不像是議會的統一安排。
思索間他給蘭斯洛特去了條消息——【家裡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
蘭斯洛特很快回了一條消息,晏塵看了看,隻有一句話——【沒有,做實驗,别煩我】
晏塵:“……”
突然想到蘭斯洛特整天泡在實驗室裡,也不會去觀察城堡的傭人、客人有什麼不對勁吧?
【别想了,你個廢物有什麼客人,貴族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生怕牽連到了自己】
系統一句話将晏塵的心擊潰。
【原來我就是一顆沒人要的小白菜……嗚嗚……小白菜呀~地裡黃啊~】
系統覺得自己的CPU都要幹燒了,它怒喝一聲:【神經,閉嘴,你到地方了!】
晏塵瞬間停止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歌喉”,他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到地方了。
飛行器停在議廳大樓的門口,三人下車後沉默地回到了房間,一排三個人,各有各的心事。
晏塵回到房間,心裡很想擺爛,但是擺爛的後果就是死翹翹,想到這裡晏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拿着紙筆坐到了書桌前。
【你倒是寫啊】
系統看着他半天不動筆,有些無語凝噎。
晏塵把筆尖貼在紙面上,緩緩寫出了一個字——“死”
系統:【……】
【你是想畫個符咒好咒死議會嗎?我建議你去拿紅色的筆,比較靈驗】
晏塵:“……”
他繼續寫下沒寫完的字——“者”,然後放下筆,雙手放在膝蓋上,眼見盯着紙上“死者”二字。
現在輪到系統沉默了,它選擇遁地。
晏塵見沒有得到系統的回應,也沒有過多糾纏這件事,他重新拿起筆,在死者後面畫了個大括号分别下寫了五隻雌蟲的名字代号——拜索、格林、軍雌一、軍雌二、平民。
已知兩位軍雌,一已經退伍結婚了,隻不過他的雄主死于亂鬥,二仍在服役期,是第四軍團内部的士兵。
第四軍團?
晏塵着重将軍雌二圈了出來,他沒記錯的話,第四軍團的軍團長是蘭斯洛特的好友,那個曾經和他搭過話的丘奇·塞西爾。
他将丘奇的名字寫在了軍雌二的旁邊,沃克利的名字寫在了拜索和格林的旁邊。
沃克利對他的不滿針對顯而易見,拜索更是曾經受其指示誣陷他,格林卻是沃克利的孩子……
晏塵有些拿不準,他真的會拿自己的親生骨肉作為籌碼嗎?
他在沃克利的名字旁邊打了個問号,然後在“死者”的旁邊寫下“失蹤的雄蟲”,他的直覺告訴他兩件事情之間一定有聯系,隻是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聯系而已。
夜色已深,今夜的月被雲霧遮掩,屋外一片漆黑,涼風習習,晏塵走到窗邊,關住了這黑夜裡唯一的光源。
晏塵洗漱完畢後将房間的燈關上,他看了一眼時鐘——零點十三分。
美好的一天,從睡覺開始!
零點十三分,蘭斯洛特看了眼光腦上顯示的時間,他終于舍得放下手中的實驗,畢竟明天還得去聽證呢,合作夥伴的審判會。
呵。
蘭斯洛特關上了實驗室的門,從外面上了鎖,在去往房間的路上,他和下樓的奎克迎面撞上。
“管家這麼晚了在樓上做什麼?”蘭斯洛特的眼裡閃過探究,還有幾分防備警惕。
奎克低下頭,恭恭敬敬給他禮:“夫人,隻是冕下離開前交代過要去照顧他房間裡的藤蔓。”
樓梯沒開燈,蘭斯洛特看不清楚奎克的神色,但是下意識感到不對勁,卻說不出來,他沒再多問而是和奎克擦身而過回了房間。
因此,他錯過了奎克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回到房間的蘭斯洛特怎麼也放不下心,他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給晏塵去了一條消息——【你之前為什麼讓我避開奎克?】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小心,等你回來】
等晏塵回來再說吧。
蘭斯洛特在等待回複的過程中逐漸入眠。
翌日一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太陽不大、氣溫不高,清風徐來,就連鳥雀都不願停留的議廳大樓上,都有了它們留下的糞便。
晏塵走到窗前,趕走了試圖啄開門框的鳥雀,他手上端着一杯溫水,靠着窗框,眺望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