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自己的地位,不是誰都可以肖想他的。”
柯頓本就松松垮垮的衣領此時動作一大便滑落了下來,晏塵看見了他胸口的圖案,眼神一暗,随即松開手,将他重新推到在地上。
晏塵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朝着蘭斯洛特走去,他們一起離開了這片區域,另尋了一塊僻靜的地方觀賞這片粉紅色的湖。
蘭斯洛特端着晏塵送來的酒,他看着酒杯裡搖晃的酒液,突然出聲:“為什麼要去教訓柯頓。”
晏塵喝酒的動作一頓,随即恢複正常:“他嘴巴賤,不尊重你。”
“我有些時候真的很好奇你,在蟲族,這些都很正常。”蘭斯洛特歎了口氣,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婚姻隻是我們從另一個種族學習到的,但是蟲族不理解婚姻的概念,我們視它為捆綁的枷鎖,或者是毫無存在感的東西。”
他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拿起酒瓶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晏塵,你告訴我,婚姻究竟是什麼?”
晏塵看着蘭斯洛特一口接着一口喝酒,有些擔心他會醉,不過看他今晚的樣子,心裡有事,估計也不會聽他的話。
對于蘭斯洛特的問題,他思考了一會兒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理解的婚姻,一種是愛情的延續,一種是生活的延續,無論哪種,都要忠貞、真誠。”
他搶過蘭斯洛特手中的酒杯,把它放回到桌子上,然後看着醉倒的蘭斯洛特,輕聲道:“我更期待有愛的婚姻。”
所以我也不想束縛住你。
他抿了抿唇,先去結了帳,然後回到桌子邊将他抱了起來,索性酒店離這裡并不遠,他抱着蘭斯洛特一步一步走回了酒店。
一路上,蘭斯洛特都很安靜,隻是時不時發出幾聲嗚咽,晏塵聽得不真切也就沒當回事。
當他回到酒店的時候,胳膊有些酸,但是不是什麼大事。
待到他放下蘭斯洛特,給他簡單擦拭了一遍準備離開的時候,蘭斯洛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準确來說,是抓住了他的幾根手指。
“别走,雌父……”
他的手握的很緊,晏塵掙脫不開,索性在床頭坐了下來。
蘭斯洛特眉頭緊鎖,睫毛被溢出的淚打濕,脆弱的不像話。
晏塵無法遏制地想到了和蘭斯洛特初見的時候,他嚣張的樣子和現在,确實是截然相反。
“沒走。”
【啧啧啧,占人家便宜】
晏塵:“……”
他直接忽略了系統的話,擡手放在蘭斯洛特的臉上,擦去他的淚痕。
他就這樣陪了蘭斯洛特許久,看着他的臉,一直在回想今天下午在柯頓身上看到的反叛軍标志。
那也是一個變種,三對翅膀展開的标志,和末代蟲族的最為接近。
【系統,柯頓·基恩是什麼種族?】
【刀螳】
巧了,末代四大種族,隻有兩個是隻剩一支的——胡蜂和刀螳。
瑩蝶和千足還有各種各樣的變種亞種,隻有刀螳和胡蜂,隻有一支,最大的可能就是其他的種族都被滅完了,當然這四支的數量也是占比最多的。
基恩家族,來自厄洛納斯特,看來中央首都也有反叛軍的滲透。
“你……”
寂靜而昏暗的房間裡,猝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
晏塵瞬間回神,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蘭斯洛特的臉上。
他和蘭斯洛特四目相對,略顯尴尬。
晏塵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你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蘭斯洛特看了眼光腦的時間,翻身下床,起身的時候踉跄了一下,半靠在晏塵的身上。
“這就是你說的還不錯?”晏塵低聲笑了笑,蘭斯洛特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胸腔的振動。
他連忙站直,借着昏暗的環境掩蓋面色的尴尬和羞赧。
“确實不錯,大醉一場的感覺。”
他沒等晏塵回答,獨自進了浴室。
晏塵一屁股坐到床上,開始思考明天幹點啥。
“為什麼反叛軍要把圖騰紋在那麼明顯的位置,不怕被人發現嗎?”
他低聲念叨,系統躺在空間的小床上翻了個身,然後又翻了個白眼。
【一群瘋子,你想他們能有什麼好理由?】
晏塵眼睛一亮,對啊,一群以一個虛無缥缈的目标和極端信仰組織起來的隊伍,根本不需要作惡的理由。
就像邪教組織,信仰就是他們行事瘋狂的原因。
同理,某些邪教組織也會通過特定紋身、特定傷痕或者特定的行為來判定信徒身份。
但是又不能簡單将反叛軍定義為“邪教組織”,因為他們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怎麼還不睡?”
推門聲伴随着沙啞的聲音一同出現在晏塵的耳朵裡,他擡頭望去,霧氣缭繞的浴室裡走出一個身影。
“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
蘭斯洛特坐到床邊,有些不明所以。
晏塵看着蘭斯洛特的臉,問出了那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