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和蘭斯洛特進了密道,議廳裡有沒有别的蟲在,科波菲爾提前走了,這會兒應該是回家了。
拉菲耳機就是個虛假的放風蟲,假放風,真玩耍。
他百無聊賴的坐着,手上拿着光腦玩的最新款的消消樂遊戲。
他已經玩到了第三關,第三關死都過不去,等到他耐心即将耗盡的時候,頭頂灑下了一片陰影。
拉斐爾一擡頭,對上了一雙翠綠色的眼睛。
“城主真是口是心非,一邊拉黑我的聯系方式,一邊主動送上門……”
科波菲爾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拉斐爾,眼神裡閃過勢在必得的光。
“我才不是……”
拉斐爾下意識地反駁科波菲爾的話,隻是他說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如果他說自己不是主動送上門來,晏塵和蘭斯洛特恐怕就會暴露。
他咬咬牙,大吼一句:“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
“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的……”
拉斐爾被大廳裡的回聲驚到了,他差點忘記了這裡是在空曠的地帶。
“你承認就好。”科波菲爾臉上挂上溫柔的笑,在他的視野裡,拉斐爾就是一團小小的糯米團子,糊糊的白光,很好看。
“為什麼要拉黑我?你倒是跟我解釋解釋什麼是渣男。”
拉斐爾感覺腦子都快宕機了,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科波菲爾買兇殺他。
于是怒氣沖沖地回了他一句:“幹你什麼事?我看上新的雄蟲了不行嗎?”
大不了直接跳下密道去找晏塵和蘭斯,反正科波菲爾睜眼瞎,大半夜啥都看不到。
拉斐爾眼睛瞟了瞟一邊打開的密道,無比慶幸議廳的地闆是黑色的木頭,完美的藏住密道黑黝黝的洞口。
但是他一心隻想着如何跑路,完全沒有注意到科波菲爾周身逐漸降低的氣壓。
“哦?你拉黑我,就是因為找到了新歡?”
拉斐爾沒聽出他隐藏在溫柔語氣下的危險信号,隻緩緩挪向密道的邊緣,準備跳進去。
乍一聽科波菲爾的話,滿腦子隻有反抗和嘲諷,他的話都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對啊,你不也是我甩了諾德之後才找的嗎?”
科波菲爾本來還想聽他解釋解釋,諾德的名字一出現,他頓時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這隻亞雌,就應該被關在籠子裡,隻有這樣他才會全身心都想着他科波菲爾。
“你真這麼想?”
科波菲爾扯了扯衣領,一步步向他靠近,拉斐爾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心越跳越快,就在即将成功逃離的時候,科波菲爾迅速上前攬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拽回來,又趕在拉斐爾叫喊出聲之前捂住他的嘴。
“既然你自己怎麼也學不會乖這個字,那我就隻能親自教教你了。”
他一手砍在拉斐爾的後頸,将他打暈,然後扛起他離開了最底層的會客廳。
晏塵帶着蘭斯洛特順利通過通道,沒有發生其他的變故。
他先蘭斯洛特一步出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暗的培養室,無數巨大的圓柱形玻璃缸豎在這片區域内,散發着淡淡的綠色的熒光。
裡面密密麻麻的是各式各樣的雄蟲,閉着眼睛。
起初他以為這是些标本,直到他路過仔細查看這些“标本”的時候,突然發現其中一個标本嘴裡吐出一串泡泡,睫毛顫了顫。
晏塵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标本,這是孵化皿,裡面都是活着的雄蟲,他注意到了一個正在眨眼的雄蟲,金發碧眼。
他扯了扯蘭斯洛特的衣角,然後回頭去看蘭斯洛特,後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們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放輕腳步在這間陳列室裡遊走,他們仔細看過的每一張雄蟲的臉。
或多或少都能在失蹤的雄蟲名單上面找到。
“蘭斯,這裡有名字。”
晏塵長得要高一些,他發現每個孵化皿的最上端都刻着一個名字,旁邊用紅色的筆記畫着叉。
蘭斯洛特視線上移,看清楚了那些名字,還有一邊的紅叉。
“這些大概是實驗成功或失敗的意思,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畫着勾的。”
蘭斯洛特壓低聲音,他湊到晏塵的耳邊,小聲說着。
後者聽到他的話乖乖的走到一邊仔細觀察這裡的一切,孵化皿和不着寸縷的雄蟲,以及名字和紅叉。
他走過一整條記錄着不同雄蟲名字和紅叉的孵化皿,直到最後一條。
最後一列孵化皿并不是以雄蟲的名字命名的,而是數字,最後一個孵化皿尤其特殊。
一個空掉的孵化皿,一個熟悉的編号,一個鮮豔的、不同于其他的紅勾。
晏塵看着那個編号,不自覺輕呼蘭斯洛特名字。
不遠處的蘭斯洛特聽到晏塵的聲音,他快步朝晏塵走出,停在那個空掉的孵化皿前。
他擡頭去看編号,當他看清楚的時候,視線頓住,心中滿是震驚。
那個編号十分簡單——309。
“所以309,是從這個地方逃出來的?”
晏塵伸手摸了摸那個空掉的孵化皿,蘭斯洛特則是走到這一列其他的孵化皿邊進行觀察。
這些雄蟲都有一個很統一的特點——瘦弱、矮小、尾勾長度超出正常同體型的雄性——和309一樣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