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個請的動作,晏塵站了會兒,硬着頭皮扯過蘭斯洛特的手,逆着蟲流朝台上走去。
周圍沒被選中的蟲族則是一臉歎息着被安保人員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
嘴裡還念着“可惜可惜”,安保人員還不住陪笑,說着什麼“下次再來”的吉祥話。
文森特看到他們緊緊相牽的手一挑眉,滿臉的暧昧,轉身先他們一步進了後台的休息室。
裡面還有一隻蟲——尼赫邁亞。
文森特絲毫不在意,上去彎腰就和沙發上的尼赫邁亞交換了一個澀氣十足的親吻。
晏塵不知道一邊的蘭斯洛特是怎麼想的,反正他現在就尴尬,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他捏了捏蘭斯洛特的手,對方回了他一下。
直到文森特毫不留情一把推開尼赫邁亞,然後看着晏塵,眼神迷離。
他摘下帽子,将中長的卷發拆掉,棕色的卷發散落在肩頭。
“我竟不知道冕下也會來看我的表演,該說這是我的榮幸嗎?”
他笑着眼尾上揚,眼睛裡滿是挑逗的意味,伸出手示意晏塵坐下。
蘭斯洛特在一邊看得不舒服,他冷着臉出聲反駁:“當然是你的榮幸。”
“嘶……忘了鉑爾曼閣下了,真是抱歉了。”
他朝蘭斯洛特眨眨眼,滿臉笑意,似乎完全聽不出他口中諷刺的語氣。
一邊的尼赫邁亞伸出手一下一下卷着文森特的頭發,眼底滿是溫柔,任誰看了都會說一聲“好甜的小情侶”。
但是晏塵越看越覺得古怪,畢竟文森特的人設就是“情人衆多的花心大蘿蔔”,他可不認為這位天才音樂家是為了和他談什麼生意。
聽聽他和蘭斯洛特說話的語氣,一聽就心懷不軌。
這個雌雄不忌的交際花!
晏塵咬了咬牙。
隻見對面的文森特淺笑,他看着晏塵,端起高腳杯,一口飲盡。
酒液順着唇隙溢出,順着脖頸滑入衣領,沒入那被遮擋的春光。
他放下酒杯,解開衣領的扣子,大大咧咧敞着一半的胸口。
“兩位知道我這裡的規則嗎?”他點了根煙,先是送到尼赫邁亞的口中,又叼在自己口中,隔着煙霧缭繞,臉上寫滿了風情。
聲音語調也和他的歌那樣纏綿悱恻,恍若情人的呢喃。
“被挑上來的……可以成為我的情蟲。”
這句話似乎是在引誘,他将金邊的眼鏡摘下,一隻手把玩着鍊子,整個人躺靠在沙發上,語氣又多了幾分輕佻。
之前是試探,現在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他擡手将煙蒂送入口中,伸出一截粉嫩的小舌将其卷入,眯着眼睛吸了一口,又一臉享受地吐出那些煙霧,隔着白色的霧,晏塵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覺得朦胧、夢幻。
不得不承認,文森特這樣的蟲,即使是在現代的名利場上,也能輕易俘獲人心。
當然這不包括晏塵——和蘭斯洛特。
“抱歉,這是我的雌君。”
晏塵冷聲拒絕,但文森特絲毫不在意。
“那又怎樣,我又不會拆散你們。”
他沒起身,優雅卻又慵懶地坐着,吞雲吐霧,隻是說出話确實有些三觀不正了。
“我隻是加入你們啊……而且,我又不要你們的愛。”
晏塵:“……”
蘭斯洛特:“……”
他們去看他身邊的尼赫邁亞,隻見那隻雄蟲一臉無所謂,扯着文森特的頭發将他的頭轉了個方向就開始親。
水漬聲陣陣,吵得他耳朵疼,要長針眼了。
晏塵深吸一口氣,吸到了滿鼻腔的尼古丁。
想吐,想逃。
“加西亞先生,我們拒絕,告辭。”晏塵語氣生硬,他不願再多做糾纏,起身牽着蘭斯洛特離開。
門剛剛打開,就聽到身後的雌蟲歎了口氣,語調慵懶悠長,帶着些尚未宣洩的情欲。
“唉……我開玩笑的嘛,冕下若是有什麼疑問,随時恭候……”
晏塵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直接關上了門,隔絕裡面衣衫落地發出的聲響。
但是蘭斯洛特聞言卻略有所思,疑問,什麼疑問?
還沒等他細想出什麼結果,晏塵拉着他出了這座“教堂”的門。
吹着外面的冷風,他總歸擺脫了尼古丁的糾纏,煙味确實難聞。
蘭斯洛特看着他,沒忍住笑出聲,伸手放在他緊蹙的眉間。
“好了,這不是出來了嗎?”
晏塵撇嘴,正準備帶着老婆回别墅區,勉強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蟲崽沖過來,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蟲崽擡起頭,滿臉淚水,晏塵看到熟悉的枯黃色頭發和黃眼睛,莫名想到了下午看到的那隻蟲崽。
“小崽子,你繼續跑啊!”
尖細刺耳的聲音。
晏塵擡頭看到了一群提溜着棍棒、兇神惡煞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