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咬着口腔内側壁的肉,口中都充滿了血腥味的時候他才近乎絕望地松開了握緊晏塵手指的手。
晏塵重新将他的手撈回來,蹲下問話,蘭斯洛特不擅長和小孩子交流,索性在周圍勘察環境找找線索。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被盯上,你的來曆,否則我沒辦法幫你。”
布魯克點點頭,他壓制住幾乎要從喉中沖出的嗚咽,一字一句道:“我們……都是被達勒撿來的孩子,十二個孩子,居住在下水道裡,達勒撿金币養活我們。”
“但是窮人入主街道是犯法的,混混會搶我們的金币,把我們賣到……一些不好的地方,我們已經躲了很久了。”
他落寞低頭:“達勒受傷了,我和加登帶他來看醫生……但是、但是……”
布魯克話沒說完就哭了起來,晏塵拍了拍他的背,問系統那兩個孩子的位置信息。
【直走,第三個路口右轉,繼續走到第二個下水道蓋子左拐進小巷子】
晏塵起身準備行動,卻被蘭斯洛特搶先一步:“他們沒事,隻是離開了這裡。”
布魯克悲傷的神色頓住,瞬息之間被喜悅和驚喜取代,他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真的嗎!”
蘭斯洛特點頭,伸手指了指那血迹:“很均勻,沒有拖拽痕迹。”
說完他向前走了兩步,指着地上不甚明顯的血點:“這應該是他們離開的方向。”
說完他就擡頭看着晏塵,四目相對,晏塵朝他淺淺微笑。
蘭斯洛特所指的方向和系統提示的方向完全一緻,他這時候才對蘭斯洛特當過軍人這件事有了切身地體會。
“那走吧。”晏塵率先發話,時間不等人,失血量過多,不處理也會進入休克狀态甚至死亡。
蘭斯洛特沒什麼意見,他已經發現了找刺激就得跟在晏塵身邊,而布魯克巴不得越快越好。
這個小巷子很破舊,越到後面地上的血迹越明顯,從血點子發展到較大的血珠,最後就是眼前——一個倒地不醒的少年,和身下的一灘血迹。
“達勒!”
布魯克想都沒想就要朝地上的少年撲過去,卻被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蘭斯洛特直接拽住了領子。
“他身上有傷,不能随便碰。”
蘭斯洛特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衣領,根本不敢直接抓,怕把這脆弱的布料整個扯碎。
他眼神示意晏塵看住布魯克,自己上前去查看達勒的情況。
黃頭發的少年面朝下倒在血泊中,身上穿着看不出顔色、綴滿補丁的衣裳,小巷子裡有些奇怪的臭味,混着血腥氣一股腦湧來。
蘭斯洛特皺了皺眉,将他整個翻了過來。
晏塵安撫好布魯克就走到了蘭斯洛特身邊,他十分清楚地看到達勒的胸口空了一塊。
“這是心髒被挖了?”
晏塵有些震驚,除了聊齋,他還沒看過真的挖心的死法。
蘭斯洛特沒說話,找晏塵要了雙橡膠手套,開始翻看達勒的眼皮,查看他的呼吸。
“死透了。”
他冷淡的聲音好似冰錐狠狠刺痛了布魯克的心。
他說不出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隻是看着地面上的達勒,眼淚不由自主得滴落。
蘭斯洛特還在查看達勒的身體特征,半晌才又來了一句:“也不是沒救。”
晏塵低頭思索這句話的含義,突然有些摸不着頭腦,布魯克對他這說風是雨的話也有些奇怪。
“怎麼說?”晏塵接過他摘下的手套。
蘭斯洛特抿了抿唇,這個問題……不是很好說,涉及某些種族的機密。
“他這個種族很稀少,很特殊,你可以理解為有三條命。”
他無法在外面直接細說這件事情,所有隻是采取了一些……較為籠統的說法。
“帶上他們,回别墅。”
晏塵聞言,将手中的鬥篷打開,一整個包住達勒的身體,然後上了新買的飛行器,往酒店趕去。
“砰——”
門被打開,一具精壯的身體出現在畫面内,胸前橫梗着一道疤,從左肩穿過胸正中間直到右邊的肋弓處。
文森特打開浴室的門進去沖刷,看着鏡子裡自己的倒影,他面無表情地将水流打到最大。
門外略有響動,他睫毛顫了顫,從鏡子裡看到一雙手從頸側和腋下分别繞到前面來将他禁锢住。
是尼赫邁亞。
他将頭埋在文森特的頸側,不斷啃咬着他的皮膚,被文森特一把推開:“炮也打完了,可以滾了。”
很平靜,什麼感情都沒有,沒有他在台上時充沛的感情,也沒有他和晏塵、蘭斯洛特說話時的魅惑。
“不夠。”
雄蟲沒有理會他,隻是不停在他身上遊走,親吻着他的背部。
文森特沒有拒絕,隻是将淋浴頭扯下來,對着身後雄蟲的腦袋一頓沖。
“你也隻是我的情蟲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