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鉑就是這樣,離開了愛爾,他是穩重可靠的中尉,在愛爾面前,他是個需要哄着的雄蟲。
隻是愛爾現在似乎并不願意哄着他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你聽我的,離開這裡,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去!”
愛爾罕見的對他發了火,要是放在以前,都不用愛爾說出口,一個眼神他就會乖乖聽話。
可是現在他就是有一種預感,預感到隻要他這會兒放下了手,隻要乖乖聽話離開這裡,他就再也不會見到愛爾了。
“什麼樣的地方才是我該去的地方?隻有有你的地方才是我該去的地方!”他說着,情緒再也壓抑不住,眼淚湧出。
軍官的白手套在臉上抹着,一點點将髒污的臉擦幹淨,白色染上了黑,再也褪不掉,就像是感情,沾上就擦不掉了。
愛爾将頭轉向一側,他最後看了庫鉑一眼,走的很決絕。
庫鉑追上去想要拉住他的手,身後原本乖乖待在圈外的火焰卻在瞬息之間席卷而來,吞噬着這裡的一切。
庫鉑、愛爾、别墅、虞美人。
沒有任何一物品能夠幸免于難,愛爾眼角沁出一滴淚,他大吼一聲:“夠了!你找不到我的,我們就當沒見過吧。”
火焰圍繞着他,庫鉑明顯看到了他臉上有點點火星,他的衣服被燒着,隻能看到層層火焰中的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不可能!我能找到你的!”
愛爾搖了搖頭,他張嘴想說話,口腔卻如同被火焰從中間灼燒的白紙般出現了焦黑的洞,火焰舔舐着他一寸寸肌膚,一寸寸吞噬。
“愛爾!”
庫鉑沖上去想要抱住他,卻在最後一刻被愛爾狠狠推開,軍雌的力量不可小觑,庫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隻雌蟲的手,隻是無可避免地被甩了出去。
兩隻手中央還隔着一米的距離,他清楚的看見愛爾的口型,那是在對他說:“永别了。”
不!他不要永别!
明明已經重來一次了!明明已經可以重新開始了!明明戰争還沒有打響為什麼要和他永别!
漆黑的夜裡,一聲怒吼清晰可聞,庫鉑瞬間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着粗氣,他右手死死捂住心髒,似乎要将指甲插進胸腔。
“永别?死都别想。”
一滴眼淚落在手背上,庫鉑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
【我知道去那裡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畢竟上一個聽話去了頂樓的蟲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現在我們一行蟲隻剩下了七個,死了四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個好數字。
但是現在他們都想要我去,沒辦法我隻能上樓,誰叫我很好奇呢。
打開公爵的房間門,一股木器腐爛的氣味混雜着灰塵撲面而來,我沒忍住閉上眼睛打了個噴嚏。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公爵房間的書桌上坐着一隻雄蟲。
我大抵是見鬼了】
“好了好了,今天故事到此為止。”
晏塵真的熬不住了,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兩點半,他講述了一個雌蟲主播接受一封神秘的邀請函前往宴會,到地方卻發現這是一個荒廢古堡中的聚會。
十一隻蟲接受邀請,被困在古堡裡的蟲決定自救,卻接二連三的死去,直到第四隻蟲死去,剩下的蟲受不了了,選了主播去當小白鼠。
拉斐爾松開緊緊抱住科波菲爾手臂的雙手,忙不疊點點頭。
“睡!”
說完這話他就将科波菲爾扯着出了門,門内隻剩下蘭斯洛特和晏塵。
蘭斯洛特也站起了身,先是吹滅了桌子上的蠟燭,随後攬着蘭斯洛特的肩膀和他一起出去。
“你知道這幾天懷特家的雄子到處找蟲打聽軍部的事情嗎?”蘭斯洛特轉頭看向晏塵,後者疑惑地眨眨眼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他列了個名單,到處求蟲去幫忙找,沒找你嗎?”
“沒有。”這話是真的,庫鉑最近沒找他。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一向和你關系最好嗎?”
蘭斯洛特也沉思了片刻,來到房間後拿起睡衣就進了浴室。
“瞎說,什麼時候關系最好了,我跟你關系最好才是真的,他們都是假的。”
晏塵跟在他身後轉,然後被關在了浴室的門外。
他敲了敲門:“記住了嗎?”
“油嘴滑舌。”伴随着水流的聲音響起,晏塵聳聳肩回到了飄窗的椅子上坐下。
信息的“滴滴”聲響起,晏塵打開光腦一看,是庫鉑。
【哥,可以幫我找一隻雌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