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就是故意的。
既然晏塵要求誠意,那他就拿出誠意來,中斷演唱會也沒什麼,反正這場演唱會就是為了這一個局。
晏塵顯然也猜到了這點。
“文森特,這場演唱會就是為了給湯普森和胥壇一個碰頭的機會吧?”
他從實時轉播的錄像裡沒看到湯普森離開的身影,他轉身進了另一個包廂——就在他們身處這間房間順數第三間。
所以湯普森是和反叛軍的蟲一起來的,并且他們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包廂内,想到這裡他也不禁顯露出一個笑意。
“你們膽子真大。”
文森特捋了捋卷發,又拍了拍衣服,在晏塵的左手邊坐下:“不大膽些,怎麼在上流社會中遊走?”
他從小食盤裡挑挑揀揀拿出幾顆糖塞到口袋裡,又拿出一顆剝了糖紙塞進嘴裡:“我一直等你問我問題,可是你卻謹慎的仿佛明天就要死掉了一樣。”
“所以……我隻能自己來找你了。”
文森特将糖球趕到口中的一側,然後用力将它咬碎。
“什麼事情還非得當面說不可?光腦不行嗎?”
晏塵顯然不會被什麼“大事情”和“線索”盲目吸引,比起這些,他更加關注合作對象的身份和勢力。
但是文森特并不知道,他随意往晏塵的方向扔了個冊子。
熟悉的物品不熟悉的人,他很害怕又開出來什麼維什亞的卧底名單之類的東西,但是顯然要讓他失望了。
“這是我得到的被反叛軍勢力滲透的名單,作為我合作的誠意。”
文森特吃完了一顆糖,又往嘴裡塞了一顆,尖牙直接将晶瑩剔透的糖球攪碎,看得晏塵一陣牙酸。
他翻了翻冊子,人不多,分派系,和他之前猜測的基本重合,最大的派系就是瓦倫家族。
沒錯,阿貝·瓦倫的瓦倫家族,前世為忠義而死的瓦倫,在這個世界線卻變為了反叛軍的走狗,這期間一定又晏塵不知道的變數。
讨厭的變數。
“啧,好東西,你哪裡來的?”晏塵将小冊子合上,放在桌面上朝着托因比和胥壇的方向推了推。
文森特滿臉不在乎:“情人那裡搞來的。”
“尼赫邁亞?”
文森特勾唇挑了挑眉:“小看我了,其中之一罷了。”
【宿主,現實版花花蝴蝶啊,這是二号,尤金是一号……不對,他是白蟬,花花白蟬?】
晏塵:“……”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
不過他也覺得文森特屬實是和年輕時候的尤金有得一拼。
“現在不是談論我情人的時候,現在是談論反叛軍的時候。”文森特伸手慢慢撥開糖紙,指尖捏着糖球掃視這一屋子的蟲,“我不想再受鉗制,所以我選擇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他将糖球塞進嘴裡。
系統在一邊感歎:【第三個了,他真的好愛吃,我也想吃……】
系統的聲音明顯有些落寞。
晏塵安慰它:【沒事,反正你也吃不了,等你能吃了我帶你去買】
【好耶!】
“你受誰的鉗制?”晏塵心中其實有個淡淡地猜測,隻是他不怎麼确定,因為對于那個亞雌來說,培養出一個音樂家本就是沒有用的。
“卡特。”文森特臉色瞬間由晴轉陰,幾乎在場者都能看出文森特對卡特的厭惡。
但是沒辦法,将他從泥潭中拽上來的是卡特,将他送上高位的也是卡特,他讨厭卡特不純的目的,但是他同樣感恩卡特對他的幫助。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其他的不要問我,我不會說的。”
“明白。”晏塵看托因比還想繼續問,他就伸出手制止托因比的動作,順便告訴文森特他的承諾。
“感謝你的資料,如果有一天我們能成功,會還你你想要的自由。”
文森特朝着舞台看了一眼,最裡面有個亮點在閃爍,那是他的助手在提醒他回去。
“算了,我現在已經夠自由的了,名聲、地位、情人、金錢,我都不缺,不過……若是你願意……”
他的視線略過托因比放到了晏塵的身上:“抱歉,我有家室了。”
“切,沒意思。”
文森特轉身朝身後揮了揮手就離開了,他将那份冊子留在了包廂。
“這一趟還真是沒白來呢。”
晏塵将冊子重新拿起,塞到了胥壇的手上:“警長,還是你保管吧,現在哪裡都不方便。”
胥壇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沉聲開口:“不,警署的蟲太多了,不能保證忠誠度,還是放在維什亞吧,聽說你将莊園圍了起來,城堡裡沒有留下外來者,放在你那裡再合适不過了。”
晏塵知道這是他深思熟慮結果,幾乎沒有多想就同意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