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現在還有别的‘活動’嗎?”
“沒有,您可以回去了。”
胥壇朝他緻謝:“萬分感謝,文森特曾經說過必須要見到你,他才會考慮交出這份手冊。”
“那你為什麼不要?”他指的是胥壇拒絕收下小冊子,轉而讓他代為保管的事情。
這事情托因比可以解釋,他搶先一步出聲:“我知道你在和科波菲爾合作,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這是誠意。”
晏塵:“湯普森也是?”
托因比點頭:“對,湯普森也是,這是底牌,也是誠意。”
晏塵笑了笑:“我接受你們的誠意,至于軍部那邊,你們最好自己詢問當事蟲的意見。”
說這句話,他就頂着兩隻蟲震驚的目光和逐漸響起的音樂聲消失在了樓梯轉角處。
“他知道?”
托因比搖頭:“我可沒說。”
胥壇給自己倒了杯酒,順便給托因比也倒了一杯:“算了,世界上聰明蟲那麼多,能僞裝到他這個地步也是少之又少。”
他們對視一眼,飲盡杯中酒。
晏塵出了門,外面的陽光正好他略微有些不适應,他伸手遮了遮陽光,來到了飛行器邊。
等到啟動飛行器的時候他又開始有些猶豫回不回家。
“現在回家家裡也沒有人,咱們不如再去找點樂子?”
他已經下意識忽略了述和拉斐爾這兩隻大活蟲。
系統眨了眨綠豆大小的眼睛,恕它直言,它并不覺得蟲族除了音樂會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找樂子的地方。
當然晏塵很快也放棄了這個想法,最近天天都在忙着做任務、處理人際關系,今天不如去軍部接接蘭斯洛特?他早上好像提了一嘴要去軍部查卷宗。
“那我們先去一趟軍部吧。”
他喝了點小酒,不能自己開車,直接飛行器自動駕駛目的地就設置成軍部中心,既然是關于當年貝蒂·阿諾德上将的卷宗,想來應當是在軍部中心。
他設置好了地點之後就直接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着了。
蘭斯洛特和“莫裡森”面對面坐着,他看着這個和恩師長了同一張臉的仿生蟲,仔細地打量着“莫裡森”的一切,從外形外貌到行為舉止,再到語氣習慣——一模一樣。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擺的呢很難看了,但是身在軍部,不得不對這個冒牌貨禮貌相待。
“元帥。”
蘭斯洛特給他讓開一條路,“莫裡森”卻沒有前進,他站在卷宗室的門口看着蘭斯洛特,朝他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好久沒見了。”
蘭斯洛特并不想跟他說話,朝他颔首:“大約有個三四年了。”
“莫裡森”走到他的身後看着他一刻不停翻閱卷宗的手,眼中白光扇動,那是和“歐文”眼中一樣的白光。
蘭斯洛特原本就注意到了“莫裡森”的手握住了身側的槍,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幾秒鐘過後松開了手裡的槍,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了。
他沒有多管閑事,眼下的情況還是查閱卷宗比較要緊。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大概是一小時,又或者是兩小時,等到他找出那一份标注着【星曆2568年·阿諾德上将】的文件,翻開文件,是一份簡潔的記載。
他仔細翻閱了這份卷宗,這隻是因為他的雌父是軍部的上将,所以軍部需要對他的死亡進行記錄,這才有了這份卷宗。
按照當時的動亂程度來看,這種普通的同類相蠶食的案例本不足為奇。
報告顯示貝蒂·阿諾德是死于自殺,而後才被尤金吃掉的,并且屍檢的時候并沒有找到屍體或者他的蟲核,一切的一切都是來自于尤金的口述,以及當時的錄像帶。
但是檔案裡沒有錄像帶。
蘭斯洛特翻了一頁,後面是當時的救援人員的自述。
【這是一場十分危險的救援行動,這個荒星很不一般,它的四周都充斥着可以沖擊蟲族精神力的精神磁場,并且這周圍并沒有任何食物。
誰也不知道這一家三口是如何才存活下來的,整整十天,難以想象。
他們的飛船能源耗盡,無法啟動,在這種情況下,自殺會是最快的解脫方式。
但我不相信阿諾德上将會選擇自殺】
“一家三口……我也在嗎?”蘭斯洛特撫摸着那一段記錄,他對此毫無印象——換一種說法——他隻記得尤金在他面前吃掉了貝蒂,但是何時何地,他完全不知情。
這恐怕就是他大腦的自我保護系統造成的選擇性失憶或者記憶模糊。
可以肯定的是他當時絕對在場,并且知道發生了什麼,否則他不會如此清楚明白的知道是尤金殺死了貝蒂。
他正準備把這本資料順走的時候,眼睛一瞥看到了另一份資料——【星曆2547年·科波菲爾·塞西亞】。
蘭斯洛特看着它,隻猶豫了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