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早早就到達了軍部中心,他就這樣在大門口等着。
大概過去了幾個小時,他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他在飛行器上睡覺。
是的,睡覺,但是飛行器上印有克裡斯汀家族的标志,外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大公的飛行器,再聯想一下蘭斯洛特上将一早就到達軍部查資料……一目了然。
系統很無聊,所以他一直在晏塵的腦海裡大喊大叫,對不同的事情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問。
比如剛剛有個軍雌來詢問他是否要幫忙叫蘭斯洛特上将出來,他拒絕并表示自己在這裡等着就行。
但是系統的關注點就歪到了稱呼上面去——【宿主,為什麼蟲族的上将一般是喊姓氏,比如貝蒂·阿諾德叫的就是阿諾德上将,到蘭斯洛特這裡就變成了蘭斯洛特上将?】
晏塵掙紮着掀開眼皮子看了空中漂浮的系統一眼:“大概是他讨厭鉑爾曼這個姓氏。”
他讨厭的應該是尤金·鉑爾曼,鉑爾曼的姓氏何其無辜,但是蘭斯洛特·鉑爾曼的姓氏就是來自于尤金——和他的藍眼睛一起。
系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安靜下來繼續去編纂鬼故事,它自己的鬼故事。
是的,系統經過晏塵的不斷“熏陶”,現如今對鬼故事已經有了很大的興趣,正在它鑽入系統空間準備切屏碼字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蘭斯洛特出來了。
【宿主!蘭斯洛特出來了……看起來好像做了什麼壞事?】
蘭斯洛特确實做了壞事,生平第一次偷東西,還一次性偷了兩件。
“他幹什麼壞事了?”晏塵利落起身打開飛行器的門,放眼望去最顯眼的那個就是蘭斯洛特,他沉着冷靜地回應身邊的軍雌熱情的招呼,看不出一點異常。
但是晏塵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的緊張——拎着箱子的手指僵硬,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軍部會允許一個上将拎着箱子從檔案室出來。
蘭斯洛特餘光瞥見晏塵,頓時放松了瞬間,他對着身邊熱情的雌蟲道:“不好意思,我的雄蟲來了。”
說完他就朝着晏塵的方向疾步走去,腳步甚至帶了點倉促,他一個翻身上了飛行器然後将箱子扔地上:“快走!”
晏塵颔首,啟動了飛行器,至于蘭斯洛特開來的那輛,還是等有空再來取吧,不取也沒關系,他不差這點錢。
“你幹什麼了?”
晏塵設置好目的地,走到蘭斯洛特的身邊,他正在打開自己帶過來的那個箱子。
蘭斯洛特頭也不擡:“偷了點東西出來。”
晏塵:“什麼東西能讓你放在箱子裡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他探頭看了看,蘭斯洛特将那份印着【星曆2547年·科波菲爾·塞西亞】的文件遞給晏塵:“我借口收拾自己落在軍部的東西,順出來的。”
晏塵接過這份文件,眼神裡略有探究:“這是?”
蘭斯洛特:“科波菲爾比我大了三十多歲,這個點兒我還沒出生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晏塵知道他說的是科波菲爾的文件,他點點頭:“行。”
這份文件來的很及時,填補了一部分劇情的空缺,但是能納入軍部的文件應該不是什麼人盡皆知的事情。
隻是他想不到科波菲爾能有什麼軍方的秘密?
還真有。
晏塵看着資料上寫着的姓名照片和任務詳情,他不得不感歎一句:【怪不得他會開戰鬥機……】
系統聞言冒了個泡:【什麼戰鬥機?】
晏塵将文件往回翻了一頁:【你看,他曾經在軍部任職,從學院直接升上來去執行秘密計劃,計劃失敗後才去了議會】
【所以他是軍部安插在議會的卧底?】
晏塵:【不太可能,但是他應該和軍方有聯系】
他又仔細看了看那份計劃的記錄,其實這項計劃他并不陌生——“夏娃計劃”,年輕的科波菲爾負責的部分就是将蟲卵偷出來,順便秘密運送到實驗室。
他并不負責明面上的軍事部分,而是暗地裡掌管軍部一些見不得光的組織,所以根本沒有幾隻蟲知道他二十歲的時候幹了什麼,隻以為他在四十歲的時候突然進入議會并且失聯。
現在一切基本上都得到了解釋,晏塵甚至從偷取蟲卵的坐标點中找到了日暮川的反叛軍根據地。
晏塵:“……”所以偷人家的孩子不偷自己的孩子是嗎?
當然,他也發現,他自己也是被科波菲爾偷來的。
科波菲爾的一部分述職日記中寫到:【當我将那枚卵從日暮川帶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感到了不對勁,這是不久前厄洛納斯特丢失的那枚雄蟲卵,它在日暮川已經經曆了一定的實驗,我再次懇求軍方将其交給“夏娃計劃”的研究員進行二次研究。
這枚卵本就活不下來,它的身上有着反叛軍的試驗遺迹,這是很珍貴的數據樣本。
我很慶幸,組織同意了我的申請……】
真是地獄級笑話,科波菲爾可以對蘭斯洛特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還可以對他說“你還是顆蛋的時候我就抱過你了”。
不過根據科波菲爾後來的描述,他似乎十分确認這枚蟲卵已經死去,新破殼的蟲卵是軍事庭随便找的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