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要測,不止如此,還有記憶科,我要分析我的精神力構成和我的記憶完整度。”
蘭斯洛特很固執,特别是在自己認定的事情上,幾乎沒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
“你會有危險的。”晏塵不贊同他進行精神力分析。
這是近幾年來新出的一項測試内容,研究出來就是為了刑法的頒布——用來分析那些殺蟲蠶食同伴的死刑犯具體殺了多少隻蟲,隻需要看精神力分析出來的種類有多少就行了。
食用過血肉、精神力,就會在自己的精神力上留下刻印,據說參與這項技術實驗的蟲最高檢測出了三百隻同類的精神絲。
“危險也要去測,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蘭斯洛特從他手中拿過檢測的單子,轉身拽着他的手就往電梯裡走。
“我放心不了一點。”晏塵順着他的力道,決定還是得想辦法勸勸,畢竟分析儀不像一千年以後那樣安全性能可以得到保障。
“那你也攔不住我。”
蘭斯洛特回頭笑了笑,在診療室門前停下,轉身踮腳在晏塵的臉上吻了一下。
“不要攔着我,嗯?”
晏塵皺眉,蘭斯洛特見狀輕笑一聲:“回去再說。”
他的眼睛綻放出異彩,眉眼彎彎,手卻伸到背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轉身竄了進去。
晏塵在門外無奈地搖了搖頭,便也跟着進了門。
“您好。”蘭斯洛特進門便收斂了自己的表情,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就坐在了醫生對面的椅子上。
“您好……冕下!”醫生看到晏塵,急忙想要起身打招呼,開玩笑,這畢竟是醫院的老闆。
“不用,當我不存在就行。”晏塵在辦公室内環視幾圈,找了個靠牆的座位坐了下來,然後對着蘭斯洛特點點頭。
醫生在心底為自己抹了把汗,畢竟是衣食父母,不可能不慌的。
“閣下,這裡是精神分析科……”一般隻有精神絲有問題的雄蟲或者需要強制檢測的死刑犯才會來這裡。
他不敢多言,畢竟這是冕下的雌君,就算大公是個廢物,但是他有錢啊,權利距離他們這些普通蟲族很遙遠,金錢才是王道。
蘭斯洛特:“我知道,我就是來做精神分析的,你講明白注意事項就行。”
醫生:“……”
你這要我怎麼講清楚啊!
他讪讪擡手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不是……這個項目的危險性很高,一般也沒有雌蟲來做的……”
他不斷看向晏塵,試圖讓這位大公來阻止自己的雌君,但是顯然他不會成功。
晏塵知道根本阻止不了蘭斯洛特,就算今天他不做,明天後天,他總會找個時間自己去,那樣的危險性就更大了。
還不如現在就同意,他還能在一邊看着點,起碼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你不用看他,說明注意事項就行了。”
蘭斯洛特敲了敲桌子,醫生瞬間回神,他點了點頭:“好……好……精神力分析最好是有雄蟲在身邊陪伴,有他們的精神絲輔助,傷害會更小一些。”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晏塵的神色,他知道大公個沒有精神力的雄蟲,醫生有些害怕他會生氣,但是實際上沒有。
他也就松了口氣,專業素養在這裡,醫生放松下來就變得沒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他繼續道:“其餘的就沒有什麼,進入機械按照指令操作就可以。”
他笑了笑:“如果精神域有損的話……雄蟲的精神絲就是必需品了。”
蘭斯洛特冷漠地點點頭,知道他精神域受損的沒幾個,畢竟圖爾斯算計他是軍中醜聞,不可能大肆宣傳。
蘭斯洛特說:“沒問題,單子是你開?”
醫生颔首:“嗯,我開完單子閣下去繳費就行了……不過大公是老闆,不繳費也是可以的。”
“那還是按照規章制度吧,雄主?”蘭斯洛特朝晏塵眨眨眼,将手中的繳費單遞給他,後者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接過單子出了門。
晏塵關上門站在門外,看了眼地圖上的标注就朝着繳費處走去。
門内的蘭斯洛特聽着腳步聲遠離,他看着醫生的眼睛:“他走了,你說吧。”
剛剛這位醫生頻頻将目光投向晏塵,在他提醒之後也是時不時看看晏塵又看看他,蘭斯洛特頓時明白他是有什麼話想單獨和他說。
醫生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協議”,然後又遞了一支筆:“這是知情書,簽字就行了。”
“另外,我需要确保這是您個人蟲的自願行為,以及您必須好好看看知情書上的内容。”
蘭斯洛特表示自己明白,但是他對醫生支開自己老闆的行為表示很感興趣。
“沒什麼,這是醫生的職責,我不能違抗老闆,但是也不能讓任何一個患者在我面前被迫進行這樣危險的測試項目。”
醫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畢竟平常他處理的都是關于精神域的問題,這樣危險的檢查項目不是沒有做過,但是除了實驗之外大多都是立法後需要審判的死刑犯。
“沒事,是我自己要做的。”
這句話沒有一點水分,醫生聞言也不能夠說些什麼,畢竟人家自己都是自願的。
“那行,那你自己看好注意事項,對于它的危險性我沒有一點誇大。”
醫生還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囑他要仔細去看注意事項,生怕這位會在自己手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