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多日的疲累,安殊亭這一夜依舊睡得很沉,甚至連小和尚們什麼時候起床離開都沒有察覺。他推開窗戶,下了大半夜的雨,仿佛洗滌了世間的塵埃,空氣中帶着清爽的冷氣,還有草木的清新,讓人霎時間頭腦清醒。
安殊亭換上炕頭放着的衣服,心裡默默的感謝了小和尚的妥帖。
小和尚□□做完早課,早早的捂着揣在懷裡的窩頭地跑回來,這是他遇見的施主,還那麼可憐,小和尚爆棚的責任心,讓他一早上都在惦記着那個大個子。
推開門進來,見安舒亭已經醒了,□□撓了撓頭,從懷裡掏出三個拳頭大小的窩頭:“你可算醒了,快吃飯吧!”
安殊亭聽見聲音轉身,就看見小和尚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滿眼的不可思議。
“你是誰?怎麼在我屋裡呀?”。
“嗯?這才睡了一晚上怎麼就不認識了,小師傅。”安舒亭扶額,指了指床鋪的位置。
他身上穿着放在床頭的黑色的長衫,袖子挽起一折,露出修長有力的手腕,修長白淨的指尖托着桌上褐色的小茶杯,莫名的雅緻溫潤。
“你是大高個兒啊?”小和尚摸着圓滾滾的腦袋覺得自己有些暈,大高個原來長這個樣子嗎?
這也太好看了,比他這輩子見過的施主都好看。
他沒有記錯的話,那件黑色的衣服原本是個賣水粉的老爺爺施主穿過的,後來那個施主離開的時候嫌麻煩,就扔在寺廟廂房,原本他師兄打算裁了做幾件内褲給他們穿。
明明是件普通的舊衣,可穿他身上,小和尚覺得這衣服一下子變得值錢起來。
“對,是我,謝謝小師傅想着我。”安舒亭勾了勾唇角,朝着桌邊走來,行走間如蕭風飒飒,滿身的書卷氣中帶了端方銳利,又因為長衫有些寬大,便又多了幾分松弛灑脫。
“啊,歐,沒關系。”小和尚得到确認,沒出息的結巴了一下,眼睛還是舍不得從安舒亭身上離開。
安舒亭摸了摸他的小光頭,眼中笑意愈發濃稠:“小師傅,你知不知道孫施主有沒有什麼走得近的好友。”
小□□看他開始啃窩頭,終于從安舒亭的美顔攻擊中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