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口吃完早飯,安殊亭告别熱心的小和尚,提着搖籃子,順着長廊,轉到後面的那排房子,那裡就是孫悅白住的地方,不算完全是客房,有部分喜歡安靜的僧人住在那處。
看着依舊緊閉的房門,安舒亭擡手想要敲門,又害怕孫悅白在休息,幾番猶豫。此時身後突入其來的聲音吓了安舒亭一個激靈,
轉身,一個穿着長衫衣服斯文人模樣的青年抱着幾本書拾階而上,看向安殊亭目帶審視:“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安舒亭撫了下胸口,對方的語氣不太好,他皺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随後收回了目光,禮貌的回道:“自然是等人。”
他是個做事認真的人,在孫悅白這裡見到陌生男人第一時間就在排查他是不是渣男,等觀察過後,覺得這人應該不是,因為他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太普通了,不是很具備做渣男的。想到這裡便也不再浪費時間,靠着欄杆坐下,懶洋洋的撐着下巴,望着遠處覓食的飛鳥發呆。
□□因為安舒亭的輕飄飄的一眼,一種被輕視了的憤懑噴湧而出,心中萬分羞惱,望着對方随意坐下便是悠然從容的姿态,還有格外英挺清俊的側臉,眼中的警惕一閃而過,言語間不自覺的帶了些陰陽怪氣:“孫老闆不喜歡陌生人來打擾,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安舒亭聞言愣了一下,轉頭,見他确實是對着自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和你是什麼很熟的人嗎?”
□□不明所以:“誰和你很熟。”
“不熟你和我說什麼話,閑的無聊就不管别人死活嗎?我看着那麼不值錢嗎?”安舒亭涼涼道,他和這人素不相識,也不知他找什麼茬。
“孫老闆與我有交情,我當然要為他着想。”□□很少遇見這樣無禮的人,氣結,語氣也越發生硬。他幾步走到安舒亭身前,居高臨下,神色冷淡,倒有種氣勢洶洶的感覺:“孫老闆閑暇時不喜歡被打擾”。
安舒亭呵了一聲,大家誰還不是孫悅白的朋友了,他昨天親口承認的,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他轉頭繼續看鳥,覺得剛剛和傻叉喋喋不休的自己也有些犯蠢。
“喂……你……”
安殊亭閉眼心裡罵了句聒噪。也覺得孫悅白哪怕耳朵裡塞棉花也該被這人吵起來了,下一刻就聽見咯吱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
孫悅白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大清早的跑我這裡吵架來了?”。他穿着寬松柔軟的靛藍色布衣,襯得本就白皙的膚色愈發剔透,看着一下子年輕了幾歲。
安舒亭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起身,抖了抖袖子上看不見的灰塵,眉眼帶笑,臉頰上的酒窩若隐若現,又乖又有禮貌的樣子:“悅哥,我給你送藥來了。”
孫悅白被他仿如朝陽般溫煦的笑容晃了眼,一時間有些失神,心中卻仿佛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大概也隻有這樣的容貌,才配得上那樣幹淨好看的手,還有那副清潤幹淨如潺潺流水的嗓音。
完全被忽視的□□氣的要死,這人還有兩幅面孔呢,可偏偏孫悅白的注意力完全就在他身上,他隻能硬生生的擠出笑容,又不甘的挪了下站位,巧妙的阻隔了孫悅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