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孫悅白垂眸,壓下眼底的暗沉。
“不過是小人手段,比賽看的還是戲好不好,我們抓緊排戲就是了。”
這麼些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沒有人能在給他使了絆子後全身而退的,隻是現在最緊要的是比賽的事情。
安殊亭見他情緒還不錯,隻好面上應了。
郭府。
郭文韬拿着報紙給聞佳甯:“等着看吧,不過是個戲子,就算有幾分名氣又怎麼樣,我總有辦法收拾他。”
聞佳甯不明所以,接過報紙看了一眼,瞬間明白過來:“這樣是不是不好?”
雖然她也很讨厭孫悅白,尤其是她大哥最近又因為想要捧那個戲子在賬上支了大筆的錢,導緻這幾天大嫂和他頻繁的吵架。
但是将别人的事情放在報紙上大肆評論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郭文韬不以為意,嘲諷的笑了一聲:“他能做我還不能說了。
“不過是一個賣弄風情的戲子,手段這麼龌龊,讓大家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有什麼不對。”
“你就等着瞧吧,這些事情都交給我。”郭文韬拍着胸脯保證。
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孫悅白這麼看不順眼的原因,或者是因為上次挨打,事後爸媽并沒有給他出氣,反而是告訴賬房以後不允許他在賬房大額度支取銀錢。
又或者是因為他弟弟的出生,讓家裡的風頭漸漸轉變,府中隐隐有流言他竟然隻是父母的養子。
郭文韬知道這樣的消息隻能是爸媽傳出來的,否則過去拿十多年怎麼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而他爸媽也從來沒有澄清過。
郭文韬甚至不敢去問,他害怕從父母嘴裡得到确認,這也導緻他在這個家的地位也微妙起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孫悅白的情人救了那個小崽子。
蘇梅原本被留下上茶水,聽見兩人的話提議道:“郭少爺,文小姐,其實,若是想要事情更加順利,可以将那位孫老闆和安殊亭的醜事公布出去。”
郭文韬仿佛這才注意到旁邊這個丫頭,眯着眼看着她:“怎麼,你和他們有仇。”
蘇梅臉上露出幾分難過,暗地裡咬牙切齒:“那個安殊亭就是搶了我東西,導緻我一家人離散的罪魁禍首。”
“隻要一想到我走失的小弟,還有傷殘的父母,我怎麼可能不恨他們。”
“她”後來逃荒的路上被人搶走了銀錢,為了活命隻能在郭府當個丫鬟,她怎麼會不怨他們。
孫梅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活了一輩子後還能有重來的機會。
可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一切從安殊亭展露醫術救了小弟後就不一樣了。
安殊亭悄悄離開後,他們在石塘村并沒有求到更多的食物,她依舊因為生病的原因被送到山上求治。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辦法借閱醫書給那些和尚,得到免費的治療,而是花了許多銀錢,家裡人從這裡生了嫌隙。
明明上輩子的時候是孫悅白告訴他們有商隊離開可以帶他們一程,這輩子她在山上根本沒有見到孫悅白。
停留了幾日他們一群人依舊自己上路,走了許多彎路,還遇上了另外一夥難民,遭到哄搶。
她的三弟因此走失,父親被打瘸了腿。
而“自己”也因為失了錢财,沒辦法隻能賣身郭府。
她回來後被這昏亂的情況搞得焦頭爛額,鬼使神差偷偷去戲班子看過孫悅白,沒想到就看見那兩人神色親昵的走在一起。
想到上輩子孫悅白因情所困殺死的那個男人,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明明自己已經這麼慘了,那兩個人卻逍遙快活。
最重要的是蘇梅想要安家的醫書,她上輩子刻苦學了好久,小有所成,隻是嫁給沈重後一心為他操持家裡,幾十年再沒碰過,早就荒廢了。
聞佳甯看到她悲憤的神色,随口安慰了一句:“會找到的,那現在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