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孫悅白突然開口道:“那些事情都是流言,老皇帝是有心,但他年紀大了,做不了什麼,那些畜生也不敢将主意打在老皇帝看中的東西上。”
“嗯。”安殊亭怔了一下,心底發悶,原來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語。
也是,三公主的不屑,意有所指都快寫在臉上了,他那樣敏銳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見安殊亭點頭,孫悅白臉上淺淡的笑意稍縱即逝:“那你抱抱我,行嗎?”
他松開裹在身上的被子,原本紅色的外衫已經滿是褶皺,穿在他身上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安殊亭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着那雙看似平靜下卻又似乎壓抑着波濤的眼睛。
他傾身抱住了面前的孫悅白,想要說什麼,卻覺得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孫悅白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來,鼻息間淡淡的暖香,讓他的心有一瞬間的安定。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冰冷的身體似乎也一點點的暖和起來。
孫悅白靠在安殊亭懷裡,微涼的掌心貼着安殊亭的臉,趴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安殊亭心下一驚,孫悅白驟然的疑問讓他忽視了對方有些過界的動作。
很快那一點心虛散去,他平靜道:“我還是我,隻是表哥你從前一直都不了解我,就像我也不了解你一樣。”
孫悅白輕笑一聲,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感興趣:“是嗎?”
“你今天在禦花園說的話,我很認同。”
“但你有一點錯了,其實我并不完全是為了整治孫悅馨。”
“你長了一張足夠吸引人的臉,以及看起來就很有魅力的身體,而得到這樣一個男人本身就是很快樂的事情不是嗎?”
他湊在安殊亭耳邊輕聲呢喃,仿佛情人低語。
安殊亭下意識的就要推開孫悅白:“表哥,這玩笑不好笑。”
孫悅白搭着他的肩膀,向後仰,這樣的角度讓他足以将安殊亭的所有情緒收于眼底:“所以孫悅馨說的也沒有錯,我這樣的人也不知應該找什麼樣的人成婚。”
“作為弟弟,你同情我,可作為一個男人,你也接受不了與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在一起吧?”
“我堅持了數十年,如今我後悔了,陳國的秘藥将我弄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他們卻都站出來指責我,诋毀我。”孫悅白伸出細白的指尖,如玉般帶着光澤,比任何女子的都好看。
他有時候真厭惡極了自己這幅模樣,還有那些人窺探龌龊的眼神。
直到他生生的咬死了一個陳國貴族,那些人再也不敢做出試探的舉動,畢竟他們隻能折磨羞辱他,卻不能讓他死去,而一個不想活了的瘋子,别人又能怎麼樣。
那是第一次滿口的血腥味讓人惡心,卻也給了他莫名的安全感,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個瘋子了。
孫悅白陰郁狠厲的眼神讓安殊亭打了個哆嗦。
其實在醫學的角度來說,不存在那種秘藥,最多就是類似于激素的藥物刺激了他的性征,本質上他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從出生體内就隐藏了一套女□□官,在成年後發育了。
可這樣的理由恐怕更讓人難以接受,倒不如讓他以為就是因為陳國的原因。
孫悅白此時的情緒極不穩定,安殊亭思索了片刻,安撫道:“喜歡一個人和男女有什麼關系,你很好,總會有能将你放在心裡的人,但我可是你表弟,哥,你别亂來。”
孫悅白冷笑,纖長的指尖在安殊亭脖子掃過:“你不僅是我的表弟,還是我的“驸馬”呢,整個梁國的人都知道。”
“我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會拿到手的。”
安殊亭脖子有些癢,見他一副要黑化的模樣,連忙緩了語氣:“表哥,我知道你厲害,我又沒說不是你的驸馬,但咱倆除了兄弟情……”
見孫悅白神色越發危險,安殊亭攥住了他的指尖:“也算是親上加親,但感情麼,多培養才能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