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識的帶了些許讨好的意味,那聲親昵的舅舅卻聽的趙國公一愣。
要知道孫悅白回來的這段時間和誰也不走動,太後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抱怨楚王和她離了心,他隻是舅舅,何德何能被楚王另眼相看。
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即便心中有疑問,趙國公面上不顯,笑呵呵的将孫悅白請到一邊:“亭兒近來可有給你添麻煩,他就是那麼個性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隻管告訴我,我好好收拾他。”
孫悅白總算明白他這位舅舅的意思,原來是害怕自己折騰安殊亭,他如今對安殊亭稀罕還來不及,這樣想着他面上卻對趙國公搖了搖頭道:“他最近挺好的。”
孫悅白不知道他這麼一說,趙國公更擔心了。
孫悅白回府裡的時候,聽下人說安殊亭還睡着沒起來。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一股熱氣從屋裡傾洩而出。
孫悅白邊走邊踩掉腳上的鞋子,腳下的羊毛地毯暖烘烘的,讓他整個人仿佛都活過來一般。
陳國氣候寒冷,孫悅白在那裡生活的十來年,最難熬的就是冬天,寒風凜冽的雪夜,破敗的冷宮又幹又冷,凍得人手腳生瘡,連骨頭裡似乎都浸着寒氣。
這也導緻孫悅白十分讨厭雪,每當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就覺得骨頭都是酸痛的。
安殊亭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什麼,找人将給房子重新修理,裝上了所謂的地暖,又鋪上了毛茸茸的毯子。
這間屋子變得溫暖起來,孫悅白便也喜歡上了赤足踏在毯子上那種溫暖綿軟的感覺。
此刻,他褪下帶着幾分寒氣的外衣,随手丢棄在地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跪坐着趴在床邊,一隻手撐着下巴,懶洋洋的看着安殊亭。
安殊亭卷着被子睡的迷糊,甚至做夢夢見自己被一條拇指粗長着孫悅白模樣的美人蛇纏住。
那條蛇就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十分可愛,還會低聲的叫他的名字。
突然,他的耳朵咬了一下,濕漉漉的,輕微的刺痛帶着幾分癢讓安殊亭整個人霎時間清醒。
他一把抓住故意搗亂的手,坐起身,睡眼惺忪中又帶着無奈:“昨日折騰了這麼久,你不累嗎?”
孫悅白反手扣住他的手掌心,神色惬意:“不累,倒是你看起來需要多補補。”
安殊亭打量着他,唇色還是有些淺白,但确實紅光滿面,又搭着手腕給他把了個脈,脈象上是好了一些,但比起普通人還是略顯虛弱。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話是有科學依據的,但在孫悅白身上展現出了神奇的效果。
他放下孫悅白的手,打了個哈欠:“行,那我先洗漱,昨日王慧澤拿來的梨不錯,讓廚房給你炖個甜湯,養肺。”
“好。”孫悅白輕聲應了,起身坐到床邊,眼神不自覺落在安殊亭因為被子滑落露出的上半身。
那上面全是吻痕,後背上甚至還有一條指甲撓出的血痕,暧昧橫生卻又令他近乎偏執的占有欲得到了滿足。
四目相對,他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飾。
安殊亭瞬間拉起了被子,語氣堅定:“凡事都要有節制,過猶不及,傷身體。”
安殊亭上輩子在醫院的時候也算見多識廣,其他科室的醫生閑聊時開玩笑說是許多小受對于那方面的需求很強烈,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承受力也強的驚人,可謂天賦異禀。
安殊亭當時嗤之以鼻,覺得他為人浮誇,說話總是過于誇張。
但再看孫悅白,安殊亭才發現人家說的也不算空穴來風,孫悅白今日的狀态堪比傳說中吸人精氣的妖精。
反正他絕不會認為是自己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