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朋友聚會不歡而散。
安殊亭跟着孫悅白上了馬車,總算卸下了一樁舊事。
看他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孫悅白挑眉:“你的紅顔知己就這麼斷了,你舍得。”
他好似無心一問,安殊亭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他将拎在手裡的籃子放回馬車壁嵌着的桌子上,雙手合十求饒道:“表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也沒有想到今日出門會碰上她們。”
“而且我們從前也就是如同朋友一般說說話而已。”
孫悅白最喜歡他在自己面前放下禮儀露出有些頑劣性情的模樣,聞言笑了笑,身體前傾,一隻手握住安殊亭的指尖,一隻手摸着他的側臉:“可我還是在意。”
“知道你曾經和那些小姑娘吟風弄月,我的心裡仿佛被火灼燒,難受極了。”
他一邊說,一邊将安殊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雙好看的鳳眸定定地對上安殊亭的眼睛。
掌下是孫悅白越發急促的心跳,安殊亭的心髒也仿佛随着他的節奏跳動:“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
安殊亭聲音緩慢,視線仿佛回避似的向右偏過去,卻被孫悅白一手擡起了下巴。
一個綿長缱绻的吻。
安殊亭不是第一次被動接受孫悅白的親近,隻是這是他第一次給予回應。
孫悅白的吻熱烈中帶着兇狠,而安殊亭的回應是細膩輕柔。
不知道哪一個瞬間,狹小的馬車裡,兩個人擠成一團。
安殊亭的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落,露出精壯勁瘦的上身。
孫悅白的外衫也早就松松垮垮,整個人趴在安殊亭懷裡,白皙修長的指尖暧昧挑逗的撫摸着他胸前緊實的肌肉。
他的聲音暗啞,湊到安殊亭耳邊:“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副身體可真讓人着迷,”
此刻,安殊亭慣常平靜的眼睛裡染上了火焰,他溫度灼熱的手掌從衣擺探進去,倏然掐上孫悅白的纖瘦有力的腰。
搖搖晃晃的馬車外,傳來行人呼喊的聲音,也讓他瞬間清醒,他微微閉眼,忍下心底的滾燙,喉結滾動,聲音低不可聞:“别鬧了,咱們快到家了。”。
孫悅白見他明明已經十分意動,卻隐忍非常的模樣,心裡又愛又恨,低頭一下一下吻着安殊亭的小腹。
車裡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隻是雁歸将原本趕車的車夫吆喝走,自己掩耳盜鈴般塞了一團棉花,然後繞着無人的小巷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站在馬車旁頭也不擡,隻是輕輕的敲擊車壁,隐隐的看見他家殿下被黑色的大氅包裹的嚴嚴實實,在安殊亭的簇擁下進了府。
孫悅白實在是個會抓住機會的人,他似乎總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就如同他能感知到安殊亭的好感,還有他心底莫名的糾結,趁着他心中有愧,直接做實了兩人的關系。
那種被掌控的适從感,還有被壓制,被男人堅實有力的胸膛包裹的安全感交雜,讓孫悅白在這個隆冬的清晨,第一次覺得滿足。
他低頭貼着安殊亭的眼睛吻了一下,輕手輕腳的起身上朝。
整個早朝,孫悅白都表現的心不在焉,等散了朝會,立刻步履匆匆準備離開。
趙國公觀察楚王一早上了,主要是聽夫人說起昨日沈家瓊兒、月容和楚王碰上了,擔心兒子吃虧。
尤其是今日早朝,楚王一副紅光滿面,心情頗佳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在殿門口堵了他。
趙國公對着楚王拱了拱手:“殿下今日神色頗佳,身子看着大好。”孫悅白沒想到趙國公會和自己說話,停下腳步,看向他時臉上下意識帶着淺笑:“是好多了,舅舅也看着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