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林夕夢言語怯怯,仰頭看着孫悅白,孫悅白從前最縱容她,在所有晚輩裡算得上頭一份,就連謝家那些後輩都比不上。
眼看着安殊亭變了臉色,孫悅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身,對着林夕夢說道,“有些過錯不能推卸,人要有原則。”
今日安殊亭強硬的攻擊性,雖說自己心中暢快了,但他也不得不為安殊亭多想一二。
“孟大人,這樁私案還請你斷一斷。”孫悅白轉頭看着身邊的孟大人。
林夫人張口想要說什麼,就被安殊亭似笑非笑的模樣。
“夢兒,你孟叔叔處事公正,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不必不好意思。”林夫人實在是怕了安殊亭,最終隻叮囑了這一句。
孟大人能說什麼呢?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有什麼要說的?”
當着陌生人的面,林夕夢眼神閃躲,泣不成聲,一時間院裡隻剩下她的嗚咽。
其實到了這會兒,孟大人已經相信安殊亭的話了,萬安和,他在唇間咀嚼了這個名字,心中暗暗可惜。
安殊亭不耐煩的拍了拍衣服,“隻知道哭有什麼用,栽贓不成,總要有其他辦法解決這事兒吧,又不是隻有你快活了,出了事兒自然不能隻有你扛。”
這話說的也忒粗俗了,聽的這幾個斯文人不住皺眉,偏偏安殊亭說的大實話。
見林夕夢就要反駁,安殊亭擡手,“你也不必多說,我既然知道這些細節必然不是隻撞見過一次,将萬安和喊來問問不就清清楚楚了嗎?”
孫悅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安殊亭一眼,隻看的安殊亭心裡發虛,可對上林夕夢,他立刻理直氣壯。
林夕夢面容慘淡,泛白的嘴唇顫抖着,再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在場的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夢兒。”林夫人喚了一聲。
她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糊塗呀。”林夫人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偏偏都是她女兒作的孽。
她這會兒也隻能哽咽着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女兒,趴在丈夫肩頭。
孫悅白是什麼人,她也敢空口白牙的誣賴,這下子算是結了死仇,偏生他們家又将把柄親手送到人家手裡。
“靈均,我對不住你,回頭我壓了這個小孽障親自上門賠禮,。”山長素來穩重,這會滿臉愧疚的看着孫悅白,“今日之事還請切勿外傳。”
說這話的??時候,山長滿眼懇求的看着安殊亭。
那兩位老友,林山長知道自己不叮囑他們也不會多言,但安殊亭這個年輕人,看着就是個混不吝的,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
“憑……”什麼?
“他自然也會守口如瓶的,山長請放心。”孫悅白語氣淡淡,卻堵住了安殊亭未出口的話。
确定了和孫悅白無關,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讓安殊亭他們圍觀,安殊亭敢斷定,萬安和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兩人一直無言,就這樣回到孫悅白的小院。
“怎麼,這就生氣了?”孫悅白跟在安殊亭後面進門。
看見這人背着身子,坐在那裡大口灌茶水,他走到安殊亭身側,彎腰抱住安殊亭的脖子,貼着他的臉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