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孟厭疏感到口渴。
爬起來喝水。
借着夜燈的光芒,她看向室友的床鋪。
恰好室友翻身,面對着她。
那張白皙漂亮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出不正常的紅暈。
整張臉紅彤彤,像是熟透的紅蘋果。
她心中一緊。
咽下嘴裡的水,大步走過去。
站在室友床鋪邊,近距離讓她看得更加清楚。
擡手摸上室友的額頭,兩道濃眉瞬間擰起來,“怎麼這麼燙?”
“紀萱禾,你醒一醒。”她輕輕搖晃着室友的肩膀,低聲呼喚。
“什麼...”紀萱禾緩緩睜開眼眸,唇間發出像小貓的嗚咽聲。
腦袋暈乎乎,渾身軟綿綿使不上勁。
“我給你測個體溫。”孟厭疏說道。
快速拿來一個體溫計,夾在室友腋下。
等了五分鐘,她拿出體溫計。
三十八點九度,差一點三十九度。
“紀萱禾,你在發燒,我現在送你去醫務室。”她着急的說道。
難怪今天室友睡得這麼早。
如果她能早點發現的話,說不定不會拖到這麼高的溫度。
“我不想去...”紀萱禾唇間發出微弱的聲音,滾燙的身子抗拒的縮成一團。
卷翹的睫毛撲閃着,淺棕色的眸子裡瞬間蓄滿淚花。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挂在眼眶邊緣,似乎随時會落下來。
病弱的模樣惹人憐愛。
孟厭疏心中一軟,放軟語氣哄人,“你生病了,要去醫務室看病才能好。”
說完從室友的櫃子裡拿出一件内衣,放到床上,“乖,聽話,起來穿衣服。”
紀萱禾難受的鼻翼翕動,委屈巴巴的抿着紅唇。
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動作緩慢的脫下睡衣,露出赤/裸的雪色身子。
她肌膚雪白,在昏暗的燈光下猶如黑夜中綻放的純白玫瑰。
美得令人心驚。
隻需一眼,足以勾走人的靈魂。
孟厭疏心跳漏了一拍,急忙别開眼。
站了一會,匆忙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間。
她換好衣服出來,視線不敢往床上瞟。
低着頭,小聲問道,“你穿好了嗎?”
“嗯嗯。”紀萱禾喉間發出微弱的聲音,迷迷糊糊的要下床。
雙腳踏在床邊,準備就這樣下去。
聽着邊上的動靜,孟厭疏擡起頭,頓時看到室友要跳下來的姿勢。
心下一慌,急忙伸出雙手抱住意識不清的人,“你這樣很危險。”
“難受...”紀萱禾渾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鼻尖嗅到好聞的薰衣草香味,雙臂攬住室友的脖子,腦袋下意識依賴的靠過去。
她身上溫度很高。
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孟厭疏懷裡,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達過來。
十月的天氣已經轉涼。
更何況這是晚間,溫度比白天更低一點。
孟厭疏隻穿着一件短袖,卻覺得熱得不行。
輕呼一口氣,試圖緩解被室友灼熱肌膚燙到的五髒六腑。
她抱着身形輕巧的人,拿着手機和鑰匙出門。
宿舍樓距離醫務室不遠,走路五分鐘能到。
抱着一個人,她依舊走得很快。
晚間的涼風吹過來,紀萱禾感到有點冷。
瑟縮着身子躲進溫暖的懷抱中,水潤的眸子迷茫的望着四周。
好冷,好黑。
但是身邊好溫暖。
“孟厭疏...”她小聲喚着室友的名字,仿佛這樣能在冷風中得到一絲安全感。
“馬上到醫務室。”孟厭疏輕聲安慰,加快步伐。
這個時間點是深夜。
好在學校的醫務室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看到孟厭疏抱着燒得臉色通紅的人進來,校醫立即過來幫忙。
經過診斷,确認紀萱禾是感冒引起的發燒。
現在正是換季,早晚溫差大,不注意的話很容易感冒。
更何況,她的體質比一般人差。
校醫給紀萱禾打吊瓶。
向孟厭疏叮囑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項,轉身去忙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