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一大早,虞槐就洗漱完畢,整裝待發收拾好了東西。為了這次爬山旅遊,虞槐早幾天就準備好了零食、面包、水,以及地毯和寬敞的簡易帳篷。
怕阮文清覺得她是個無趣的人,虞槐這次特地穿了身克萊因藍色系的緊身短上衣,和剛蓋住屁股的純白網球裙褲。一頭長發高高紮成馬尾,綁了個同色系的藍色豬腸發圈,戴了頂空頂藍白色彩花草編的大帽檐遮陽帽。不管怎麼看,都是個陽光開朗熱愛運動的年輕女人。況且她本就長得顯小,套上這一身凸顯身材的運動裝,更顯得風韻婀娜,嬌媚減齡。
她背着旅行包走出數據庫大樓時,門口的保安險些沒認出來她,還以為是哪位研究員帶着孩子進院了。
等虞槐惴惴不安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才看到阮文清駕駛着一輛之前沒見過的純黑色SUV緩緩駛來。她心中暗松口氣,還沒看清車内阮文清的表情,就抿唇走到副駕駛位旁,拉開車門上了車。這輛車的地盤,都快比之前那輛跑車的車頂高了。虞槐腰細腿長,今天又穿着短款運動裝,上這輛車明顯更加方便,也不會露出裙下風光。
阮文清等到虞槐坐穩後系上安全帶,才微笑着開口:“之前是我沒注意,底盤低的車你穿裙子确實不方便,這輛車的高度應該剛剛好吧。”
她竟然是為我專門換了輛車?
虞槐系安全帶的手一緊,原本忐忑的心情瞬間就被阮文清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撫平,直勾勾看着對方點了點頭。
也是這時虞槐才注意到,阮文清今日的打扮與以往都很不一樣。之前阮文清無論是長裙還是長褲,衣服都以修身為主,能看到輪廓分明的身線。今天的外套卻是一件蓬松寬大的連帽大衣,内裡穿着一套卡其色的小西裝和一條寬松的百褶制服裙,足蹬一雙漆皮長筒靴。甚至還戴上了足足遮住半張臉的黑色墨鏡,一頭濃密卷發也随意披散在腦後。整個身體嚴嚴實實罩在衣服下,除開兩隻手外,半分肌膚都沒暴露在外,甚至連眼睛都看不見。
明明今天的天氣比平日都熱上不少,阮文清的打扮反而比二月還暖和。
在虞槐不動聲色打量阮文清的時候,就見阮文清忽然低頭,從駕駛座扶手下面,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面包和牛奶,笑着遞給她:“不确定你吃飯沒,我起晚了,沒顧上給你打電話,就自作主張準備了點吃的,你嘗嘗。”
阮文清右手上的紅點還沒下,皮膚擦過衣服布料時,還有幾分難忍的瘙癢。于是她右手幾乎不動,虛虛搭在方向盤上,用左手将吃的喝的從左側扶手下拿出來,側身遞給虞槐。卻沒想到遞東西時不小心扯到了下|身,頓時疼得臉色一白,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虞槐通過剛才的一番觀察,已經敏銳地察覺到阮文清的不對勁。
此刻又見阮文清臉色不對,剛要脫口而出的“謝謝”,變成了小聲詢問:“文清,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二人間的不适和詢問似乎颠倒了個,這次不舒服的變成了阮文清,關切詢問的成了虞槐。
阮文清咬牙直等尾椎骨的痛意逐漸消散,才從開緊繃的腮幫子放松呼吸艱難開了口:“沒事......剛才好像扭到腰了。”
虞槐立刻擔憂地低頭看向她的腰部:“我知道幾個中醫按摩館手法很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阮文清哪兒能真的讓人看到她衣服下的情況,連忙客氣婉拒:“沒事,現在已經好了。”
她說完趕緊發動汽車,根本不敢讓虞槐繼續這個話題,直到虞槐将信将疑地又瞟了她腰部幾眼,疑惑地收回視線,才心情忐忑地松了口氣。
虞槐根本猜不到,她身後長出了個什麼怪東西......
昨天阮文清跟系統從任務世界中出來,已經是淩晨兩三點。系統N89直到帶阮文清離開任務世界,才緊張地告知她,突如其來的身體劇痛是由于貓妖臨死前不小心讓她傷口沾染上了貓妖體内的鬼氣。換句話說,就是她染上了“貓妖的毒素”,會短暫出現“貓妖化”的身體變異。這種變異并不影響身體健康,但卻會在幾天内影響身體構造。
具體表現包括且不限于:長出一條蓬松毛茸茸的彩色長毛貓尾巴、眼睛變成豎瞳、變出兩隻貓耳朵、喜歡貓薄荷、愛吃魚,以及......對氣味青睐的人類,可能會有克制不住的親昵反應。其他表現都能用外形打扮來解決,但最後兩條可全憑意志力。
而就在系統為阮文清講解情況的同時,她的尾椎骨下方,已經鑽出來了一條蓬松柔軟的大長毛尾巴。棕色、卡其色、米白色、紅色還帶着幾縷黑色貓毛的,五彩斑斓的巨大貓尾,如蒲扇似的從她裙下探出個尾巴尖。在以毛色多且豐富為美的貓的世界,阮文清絕對算隻大美貓,可她現在是個人,帶着這麼大一條能在腿上纏一圈的尾巴,很難說會不會再度引起一波互聯網熱潮,而後被人抓去做研究。
N89給出的建議是讓她這幾天都不要出門,可她們回到休假世界的時候已經步入深夜,翌日一大早,阮文清就要去接虞槐一同爬山,臨時跟虞槐說取消既定的旅行顯然不太合适。阮文清隻好忍着屁股後面的難受勉強睡了一晚,睜眼醒來就咬牙套上寬松的衣服,硬着頭皮驅車趕來接人。
現在她屁股下面正坐着盤成一圈的貓尾巴,側身時稍不注意,就會揪住尾巴根,疼得脊椎骨一陣劇痛。好在鶴山和數據庫大樓僅二十公裡的車程并不算遠,阮文清一路都在快車道上奔馳,不過二十分鐘,就帶着人到了目的地。
剛将車安穩停在停車位上,阮文清就急不可耐地打開車門下了車。裙下遮掩一路的尾巴終于得以解脫,借着大衣的遮掩左右搖擺兩下,舒展地垂落身後。
三四月份正值雨季,鶴山似乎剛下過一場連綿的春雨,空中滿是濕潤泥土的氣息,交雜着淡淡的花香。腳下石闆路縫隙間爬出翠綠的嫩芽,兩側樹木抽出新枝,放眼望過去,滿山都是層次鮮明的綠。
不知是不是受了體内貓妖鬼氣的影響,阮文清到了清新又潮濕的環境,渾身都格外舒坦。全身上下的皮膚宛如泡了場溫泉,骨頭都松軟下來,身後蓬松的大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小腿,每個毛孔都透着惬意和慵懶。
直到副駕駛座上的虞槐跟着她下了車,背着旅行包走到她身旁,阮文清身後的貓尾巴躍躍欲試想從大衣下鑽出來,勾住虞槐的腳踝,阮文清原本半阖的雙眼瞬間清醒,左跨一步跟虞槐拉開了距離。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