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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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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福子要回一趟母親家,葉栖此行雖然心中有八分的把握,但不想帶着穆懷禦去涉險。

加之如今穆懷禦出門沒再那麼排斥人群,可隻要他幾日沒注意,他還會時不時冒出獸類的習性,諸如專愛啃骨頭、撕咬被褥、亂抓木凳……

像還是沒把自己當成與人是同一類,他想他能多出去接觸,也好早日融入。

葉栖赴約前,把昨日聽到他今日又要不帶着他出門就開始變得急躁的穆懷禦,拉到身前。

大概是穆懷禦進入塵世到他身邊撫養不到一年間,分離尚少,近日諸事漸漸繁多,他意識到他是進入許多孩子所要經曆的不安期。

他蹲下身,指着院中他已學會看的圭表,道:“巳時出,未時歸。”

他這次交代了大概回來的時辰,穆懷禦沒再那麼焦躁,隻雙眼認真盯着他給他的手腕纏上布條。

葉栖綁好便将另一端交給福子,後與他們反方向而去。

穆懷禦與福子中間隔着一段距離,直到他感受到手腕被拉扯才開始往前邁動腳步,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又回頭看看葉栖離開的背影,形容不了此刻被撂下的心情,明明之前他的腦子裡隻有遼闊的草原,肆意奔馳的狼群。

也無法理解這種與生長在西南草原隻憑本能活下去相反的複雜情緒。

看見葉栖的身影完全消失,他随着本能扯了扯繩子的另一端。

福子正數着銅錢,要買些吃食帶給母親,被他手上不知輕重的力氣扯得險些都掉下去。

回頭看他還盯着先生離開的方向,他沒好氣道:“怎麼那麼煩人,都說了那麼多遍,你的腦子就聽不懂話,不要耽誤先生的正事。”

“若不是先生硬要我帶着你,我才不想帶你回去。”福子嘴上雖這麼嫌麻煩的說,但經過街市買的桂花糕還是分給他了一塊。

福子母親隻與他現在住的院子距離幾裡地,稍稍穿幾個巷子就到了外城破敗的村落。

隻是剛敲響院門,喊了聲母親,巷子裡便傳來那些孩童的起哄聲,“廖全福,脫了奴籍不一樣,又回來顯擺喽!”

“去去去!我自與你們不一樣。”福子挺直腰闆,自當不與這些沒見識的平民生氣,“過兩年便要科考,到時你們便唱高中不一樣吧。”

跟在先生身邊苦學多年,隻要兩年後高中,他不僅能揚眉吐氣,讓同鄉裡所有看不起他們娘倆的人刮目相看,還要帶着母親過上她一生都未曾享受過的好日子。

福子滿是信心的哼一聲,白發駝背的廖氏打開門,看到他牽着的孩子,問道:“福子,這是……”

福子記起先生說過,穆懷禦的名諱不能随意說給别人聽,他隻道:“是先生的徒弟,娘你不必在意他,快看我今日帶了些什麼。”

廖氏一聽是那位貴人的徒弟,哪敢怠慢,雖嘴裡被福子不滿糾正,不再一口一個叫着小貴人。

但屋裡那些福子以前帶來她不舍得吃的花生糕點,樹上新結的春早桃,她腳步蹒跚都拿到穆懷禦的面前,生怕他嫌棄這些粗鄙玩意。

她的丈夫早年間應征前去戰場,七年沒回來,同鄉捎口信回來才知早死了。

寡婦本就遭全村人唾棄,這些年來沒少受欺負,她忍都忍了,隻是可憐六個孩子,為了活命一一賣出去為奴,好歹有口吃的,至今活着的也隻剩福子一個。

做夢都沒想到還能有認字脫奴籍的這一天,多虧葉栖人好善心,肯教導福子,不然他們家這輩子都讀不起書。

廖氏知道他是葉栖的徒弟,自是感激不盡,一直塞給他好吃食,又見他隻盯着看,卻不動。

她拿着洗幹淨的春早桃塞他手裡,慈祥地想摸他的頭,但想他身份尊貴,又不敢碰,笑呵呵道:“多吃些,快再多吃些。”

穆懷禦捧着比他手大的桃子,看她身上滿是補丁,手皺巴巴像枯樹皮,知她沒有惡意,便在她期待之下咬了幾口。

隻是吃個桃子,廖氏笑得像朵皺起來的花,直誇他乖巧,先是翻箱倒櫃扒出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撥浪鼓,在穆懷禦疑惑盯着她的目光下搖着他看不懂的東西逗他玩,後又看快到午時,要去買點肉招待貴客。

福子好說歹說她硬是要買,他隻能替行動不便的母親再去街市,順帶扯上從剛剛就開始顯得坐立不安的穆懷禦。

到了肉鋪,福子還在數着手裡的錢夠不夠買肉,忽然感受到手上的拉力,從早至今他們才出栖遲院三到五刻,他又開始在那不停拉扯繩子。

他看着臉色緊繃不知在嗅些什麼的穆懷禦,便要吼了,“你今日是怎麼回事,都說了還沒到回去的時辰,先生……”

他話未說完,手腕猛然一股非人能承受的力氣傳來。

穆懷禦緊皺着眉,确定一個方向之後,以獸類不可撼動的力氣直往着那邊沖去,沖勁太大兩人之間的繩子竟被他生生扯斷了。

福子緊急之間抱住肉鋪的柱子才沒被他帶出去,但那個後勁仍震得他整條胳膊發麻,他這時才明白他這些日子的蟄居是真的在收着勁。

随即,福子跌坐在地上,看着穆懷禦消失在人來人往中,那刻心中全是,完了,他該怎麼向先生交待。

王吂名帖上相約的時辰是午時,巳時葉栖便出門提前到了泛春酒樓。

他幾乎是剛邁入門檻便察覺出不對,今日大堂的人格外多,且幾乎随處一桌中總有一兩個身材魁梧,卻穿着尋常百姓衣服的壯漢,見他進來皆有意無意看過來。

葉栖假裝不知,眼神掠過那些人時給了身後混在人群中的梁東一個眼神,梁東的身影不大會便悄無聲息的消失。

店家見他似要在一衆人中找處座位,還未上前詢問,瞅見新進來的人忙打住了腳步。

王吂昨晚想到今日便要活捉葉栖,勝券在握,太過高興,笙歌至夜半,雖早早吩咐近侍将僞裝好的府兵安置到泛春酒樓。

但他怕近侍關鍵時刻犯蠢,再出什麼亂子,為了确保萬無一失,親自前來監看。

他闊步入大堂,自認已來的夠早,誰知剛進門就跟孤身站在大堂面帶笑意的葉栖打了個照面。

王吂臉上的愉悅神情頃刻間消失,可以說是精彩十分。

近侍也沒料到他這個時候來了,樓上少爺定好的包間,為了不引起酒樓衆人的注意,隻間隔一段時間偷偷安置進了八人。

這是剛出師便不利,近侍那沒點算計的腦子,看到事情發展超出計劃便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要怎麼辦。

他怕少爺問責,額頭開始冒着細汗,上前欲将現狀告之,“少爺……”

王吂沒時間理會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怎麼,約定時辰未到,長甫為何來的這麼早。”

仿佛要看出他是不是已經有所察覺,若他臉上敢有半分遲疑,那他也不必跟他繞來繞去,搞迂回的那一套。

反正他已進酒樓入了他的圈套,直接簡單粗暴些,命令府兵将其拿下未嘗不可。

惹人注目便惹人注目,他向來不怕這些如害蟲般渺小的賤民說叨。

可近侍沒忘上次在這人身上吃的虧,那是被打的皮開肉綻,不說少爺罰跪祠堂,就說他被打的至今屁股都還疼痛難忍。

他知他是個頗有手段之人,昨晚苦勸少爺頂風作案還是要稍顯低調些。

王吂吃一塹長一智,又實在不想讓父親知曉。

可葉栖老狐狸一個,臉上從來隐藏的滴水不漏,讓人完全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一句,“天幹物燥,苦思難眠。”還要再繞着彎把話抛回去,疑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道:“浩塬兄怎麼,也睡不着?可沒比我晚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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