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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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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懷禦明着一雙眼,在髒爛的泥水地中坐起身子,咬牙扶起葉栖抱緊了他上半身,在寒冬中相依偎,像在向他借可依靠的力,仰頭長嚎,林間栖眠的飛鳥刹那撲騰翅膀驚飛。

前行的隊伍紛紛遲疑,跟在統領身後的府兵,更是害怕道:“統領,前方好像有狼。”

這種刺骨冬天,還是身在野外,本就野獸遍及,更别提雪狼這種東西一向擅長群體作戰,聰明狡詐。

他們隻有二十人,若還要明知險而上前,隻怕有去無回。

統領遲疑擡手,衆人紛紛停下搜尋,他站在原地聽了半天,狼嚎似乎隻有一個,聲音叫的急,卻毫無回應的嚎聲。

統領放松下來,不屑道:“區區幾匹小狼,怕他作甚,繼續往前搜!”

但不知那聲狼嚎太急迫還是召喚聲悲戚,遠處卧睡在洞穴中的狼還是有了動靜,站在高高能被月光照到的險石之上,引月長嘯。

那匹狼一出聲,很快周遭有了回應的嚎聲,幾乎是此起彼伏,喊得前行的衆人盡管拿着刀劍,心中依舊打鼓。

有人猶豫道:“統領,要不明日再來探查,他二人跌落山崖必死無疑,不過是去收個屍。”

統領還未訓斥,便聽不遠處一聲比一聲逼近的狼嚎,似在确定方位,直奔着這邊而來。

一刻能跑十五餘裡的狼,眨眼間潛伏入叢林,貓在灌木之中,發現他們所屬的領地有生人闖入後,皆弓背龇牙而視,在夜色中泛着綠光,分外滲人。

站在最前面的統領拔出刀,環視一圈起碼有十匹狼,爆發力非常人所能匹敵。

他們和葉栖等人奮戰了那麼久,體力也已不支,他心中有了退意,讓衆人往後撤,但身後也被狼慢悠悠擡爪給圍住。

統領的胸腔一時發出人被野獸盯上時本能恐懼的咚咚狂跳聲,他不自覺咽下喉間的口水,繃着神經,欲壯膽,“殺了這些野狼!”

狼群已經各自站位,分工明确,他話音沒落就先發起了進攻。

兩兩圍捕一人目标清晰的撲咬他們腿部,斷了下盤,人一倒視線受阻,他們便狠勁直咬咽喉,直到血窟窿流到斷氣才松開嘴。

其他人看着那些狼張大嘴,留着涎水的獠牙上還挂着同伴的碎肉,慌不擇路,方寸大亂。

與人的對戰不同,他們不想死無全屍,還要遭到獸類的啃食,大多數都手忙腳亂的揮刀逃跑,卻正好給了狼空隙可鑽,飛撲到一人背上啃殺,生生扯下那人的一條手臂,血濺當場。

雪狼還在搖着尾巴,巡視般盯着那個用一隻手痛苦叫着往前爬的人,張開大嘴獠牙刺入他跳動的側頸,直到他發不出半點聲音,那雙眼瞪大灰暗到毫無生氣,梗着軀體沒了呼吸。

半個時辰不到,人的碎塊,被扯斷的肢體,滿地橫屍,死狀凄慘,無一生還。

穆懷禦早已在狼群有了回應前方剛傳來動靜時,背着葉栖往左邊走出了森林,他看到了幾裡地外亮着模模糊糊的火光。

已是天微亮,早起的百姓漸漸下地耕種,穆懷禦搖搖欲墜的身體憑着一股氣,一步一步往前邁。

他感受不到疼痛,走到最後,是手腳并用的爬,還是站起來繼續走,他都忘了,眼裡隻盯着那裡的光,那裡有人可以救葉栖。

直到他走到一處茅草屋,看到一個老婦人驚呼喊着丈夫把葉栖背進去,他才像被忽然抽空了氣力,跪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少天,葉栖睜開酸澀的眼,頭頂是茅草木頂,往裡是木床泥牆,環境陌生,大概是落了崖後被農戶所救。

他渾身疼痛難忍,閉眼下感知意識不再昏沉,額間終于沒了那股久久不下的熱感。

他轉目看向床外,這一看不要緊,坐在床邊守着的就是穆懷禦那張眼神幽怨的臉,這崽子在他醒來的第一眼,還在記着。

“你騙我,你走以後,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話猛地聽起來沒頭沒尾,葉栖可沒忘他兩百裡奔來怨恨的小身闆,混戰中還在跟他置着氣,頻頻走出他能護到的範圍,渾身上下無不在告訴他,他很生氣。

葉栖自知理虧,那些時日不去見他,還能以公事繁忙糊弄過去。

可如今見了面,看着眼前這張再怎麼故意闆着也擋不住委屈的臉,便覺當時确實做的有些絕情。

偏偏穆懷禦還跑他面前直來直去的質問,一臉的沒大沒小,勢必要讨個說法。

葉栖又不能直說他心中思忖複雜的彎彎繞繞,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也無心和一個孩子念叨。

他勉強撐起羸弱的身體,背部靠着床頭借着力道坐直,輕呼出濁氣,嗓音喑啞道:“是為師的疏忽。”

賠罪賠得還挺快,雖心裡沒什麼負擔,但如此正經和一個小輩賠不是還是第一次,他的表情多少有點哭笑不得,轉而在心裡給自己找補了一句。

“落水那次,為師好歹也守了你兩夜,隻是你沒醒來見着罷了。”

但這些情緒隻在心底走了半圈,便被葉栖抛在腦後。

他轉眼打量起周遭的環境,轉過話頭問他暈倒後的前因後果,才知是穆懷禦背着他來了這家農夫求救,距離那日已經過了五天,現在那對老夫婦皆在地裡農忙。

趁着穆懷禦良心發現,去桌邊給他倒水潤潤這幾日快幹成破銅鑼的嗓子。

葉栖随手撈起放在床邊的外衣,要簡單披上下床,便見他唯一幹淨的外衣袖口被撕咬得破破爛爛,成條的耷拉下來,還有一部分爛布正在地上堆着。

而罪魁禍首,毫不意外正是一臉坦然,把水杯遞到他面前的穆懷禦。

葉栖都默不作聲喝過完了一杯水,見他還是毫不心虛,做得那叫一個光明正大,明白他這是過了五天都沒消氣。

他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他在床榻之下還不忘要咬爛他的衣服,還真是他的好徒弟。

好在咬得不是那件擋風的厚毛氅衣,不然這冷天他都不知該怎麼穿出去。

葉栖湊合着穿上,歎口氣,也罷,他這記仇的脾性,氣撒過就好了。

他撐手緩慢下了床榻,幾乎是一步步挪到房中的木桌子前坐下,才低眼審視起身上的傷。

無非是些皮外刀劍傷,假以時日就能長好,唯獨那替穆懷禦擋的一劍幾乎刺穿了他的左臂,有些使不上力氣。

但也不是什麼緻命傷,葉栖等身上緩過那陣疼勁,便沒放在心上,看向了還站在床沿的穆懷禦。

“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穆懷禦主動脫了外衣,湊到他面前讓他看。

他那日隻是用盡了力氣,身上沒幾處重傷,倒是刀劍傷不少,更多的是滾下山坡的挫傷,皆已塗過了藥。

穆懷禦體力好,恢複快,其實現在也感受不到什麼劇痛。

但他還是在葉栖前後仔細查看時,聳了聳鼻尖,道:“疼。”

這會知道服軟了,剛才醒來看着他的眼神簡直像隻梗着頭的老鵝,他方才若沒賠罪,敢肯定這崽子就要拿長喙的嘴叨人了。

葉栖唇色蒼白,兩手替他将衣服系好,含了幾分啞然失笑,“這次多虧了你。”

穆懷禦還來不及稱心對他的誇獎有所行動,再往前湊他近些,便聽他一反平日從容。

“但你不該從王府偷跑出來,王爺必定在府中因你蓦然失蹤而日夜難安,你也見過了此行有多危險,過兩日我還要動身前往青州,路上更加兇險莫測,為師不想你再受重傷,王府戒備森嚴,你在那總比跟在我身邊平安。”

“為師想,擇日尋個辦法送你回去。”

穆懷禦烏黑到似深潭的眼瞳,盯視着葉栖慘白卻神色一貫和緩的臉,确定他的眼中所要表達的是,要将他送回去,而不是帶着他一起走。

穆懷禦心咚得一聲再次沉入谷底,表情非常認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要我,我就回草原,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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