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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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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那十畝地的收成,一年沒日沒夜種地,辛苦勞作,一輩子大半條命都搭在田裡算下來幾乎是年年顆粒無收,還得倒欠一屁股的債。

來年,來來年,周而複始,他們便如此過着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長時間吃不飽,甚至常年的饑餓讓他們骨瘦如柴。

縱觀夏史從未有如此高的暴稅。

滿觀九州,一眼望去竟找不到一個體态豐腴的百姓。

不僅沅州,九州皆是如此。

隻是如今沅州又多收了一種保護費,也恐怕不止沅州一處地方有這些外來的人強收費,像蛀蟲一樣啃食大夏,蝗蟲過境般摧毀民生。

可見,大夏根基已然腐爛,如此國家近乎不用戰争,隻需再等幾年便會不打自滅。

此是大夏存亡的大事,各州擁兵自立不報朝廷也罷,怎麼自家都爛到骨子裡了,還憋不出一個屁來。

上層官員睡生夢死一般沉浸在酒肉池林中,是眼睜睜看着自家被淹,還無動于衷。

葉栖沒問他們為什麼不報官,顯然這是縣令縱容,同流合污而至。

但白日那些人長相頗為魁梧,他靜站着沉思道:“但看着,倒不像梁州人士。”

老翁如等了很久,這麼多年終于聽到想聽的話,尤為激動。

“他們肯定都是李國來的奸細!俺以前也應征打過仗,打得最多的就是那些粗野的東胡李國人,跟來這的人長得一個鼻子一個眼刻出來的模樣,俺說出去就沒人信!”

“要俺看,這是李國要滅俺們國家的招數,買通了縣令故意開城放了他們進來,要是有官位大的管管就好了,你說俺們這些老百姓告不上去,去了也沒人理,那鼈孫縣令就是個淩弱怕強的狗……”

剩下的話老翁還沒說完,老婦人便懼怕地放下手上的一沓東西,拉他去竈間,“這……你别亂說叨了,看你是糊塗了。”

但老翁說的也沒錯,此事必定是與縣令大有幹系,隻是他們若是梁州人士,沅州也沒金山銀山,為什麼會長途跋涉下沅州。

且聽老婦所言,他們來此落戶的人數不少,為何梁州官府又會如此大批量發放路引,批閱他們來此,若是縣令隻是與梁州官府有所勾結,私放他們入城,這還好說。

因建國初期大夏曾與李國交好過一段時間,準許百姓互有通婚,長相不像梁州人士這還有待考證。

怕隻怕他們真的如老翁所說,并非梁州人士,那就要涉及分山關,事态重大。

葉栖疲乏的用食指指骨敲了下太陽穴,看見了老婦匆匆放在簸箕上的一沓麻紙,被風吹開上面的字正映入他的眼底。

江畔春景映眼前。麻陽,長門一入近十載。

老婦和老翁小聲吵了一番,出來時正瞧見那位先生在看她撿來的麻紙。

因普通百姓家買不起紙,如廁便隻能拿竹片刮擦十分不便,百姓便習慣去撿别人寫了字的廢紙用以如廁。

像今日這樣好運撿到足足一沓,寥寥可數,老婦自然高興。

她大字不識一個,走過去見他看得專注,便猶豫道:“先生要用紙嗎,不用俺拿茅房去了。”

前者謎底是湘,後者是一個富字。

明顯梁東已無性命之憂,這是在大批散布消息尋找他。

葉栖淡笑道不用,而後問:“敢問麻陽縣可有帶富字的酒樓或客棧。”

老婦一輩子沒去過什麼酒樓客棧,但聽是聽過,“縣裡是有一個很大的酒樓。”她在那想半天,攥着麻紙走道:“像是叫富水酒樓,縣裡的人都知道。”

葉栖點了頭,欲下青州還需得去一趟麻陽縣,與梁東彙合。

擇日,不等身上的傷好,他請托老翁尋了輛馬車,走前另給他們留了些銀錢,便帶着穆懷禦往着麻陽縣趕去。

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抄着手,站在茅草屋前目送他們照料了六日的人遠去,雖是萍水相逢,此後相見無日。

但兩位為人父母的老人還是擦着眼角風吹的濁淚,恍如多年前送走赴徭役而背着行囊遠離家鄉的兒子。

麻陽縣,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去富水酒樓的道路,轉過兩條彎路便入了縣城繁華的街巷。

葉栖靠着車邊半掀起車簾,往外看,一路而來非沅州人士的人明顯變得更多,街巷路邊幾乎都是與田間惡霸相似的面部特征。

以衣着來看,有的是普通百姓打扮,有的甚至是在官府當值,明着帶刀進商戶店鋪收費。

葉栖看罷,正要放下手,便見趴在他膝前也跟着他的視線往外看的穆懷禦。

他的手指搭在車窗邊,寒風吹得五指紅白分明,見他也看得煞有其事,“看到了什麼。”

穆懷禦眸色一如沉水,坦誠道:“在看你看到的百姓。”

往日葉栖在栖遲院,閑來無事往他耳朵裡灌輸了不少愛民恤物的言論,那時他的表現比起聽不太懂不明白,更像是完全不感興趣。

他好歹費了那麼多吐沫那麼長的時日,葉栖以為他多少會聽進去一些,那點‘為人師者當授業解惑’的心思湧上心頭,正想借機再教他一番。

不盼他長大成人能師承衣缽,最起碼也得有個像他父王那樣的仁德之心。

豈料他等這麼老半天,他就來了一句,因為他在看所以他才去看,依然是缺乏感情的回答。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前邊趕車的馬夫恭敬喊道:“先生,富水酒樓到了。”

葉栖隻好打住心緒,先下了馬車,已是年末雖幾天不再落雪,但地面凍結路滑,他欲回身,扶一把個頭不夠下馬車的穆懷禦。

穆懷禦看他單薄還在硬撐傷的背影,不等他伸手就自己先跳了下去,跟着他往酒樓那邊還沒走幾步,打眼又瞧見了路邊有人扶着年邁的父親走過去。

他不動聲色,有樣學樣,手默默護在葉栖的袖擺下,這樣一看,兩人還真有幾分師徒情深的意思。

富水酒樓二樓包間,梁東飲下一碗苦藥,還沒放下就看見了進來的人。

那日天黑逃的倉皇失措,他失足與五人滾下了坡,沒想到那些山谷看似陡峭卻不深,便猜測二殿下定然不會明知前方不測,還帶着先生赴死。

他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各村落散布寫字的麻布,在酒樓打聽消息,等至今日。

此刻看到葉栖,他顧不得遍體還猙獰欲裂的傷口,抱拳跪下,鄭重請罪道:“先生,屬下罪該萬死,有負王爺所托,沒護先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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