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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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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是黔陽失守晃州有險,而是這兩地握在李國之手,他們便能西取你國的濟州。”

“看來還是不夠國步艱危。”穆懷禦與人打交道多了,最煩他們口中彎彎繞繞半天說不到重點的一籮筐廢話。

他直截了當道:“你遠道而來一趟就是為了傳達你國皇帝空手套白狼的旨意?當初你們幫助李國掀了夏國的攤子,我們也不是赈濟布粥的大善人,不用一個子兒不出的在這試探我,沒有實益到手一切免談,今日就原路返程吧,不送。”

陸巡看他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一計不成,幹笑着這才把沒說出的話講完。

“左庶長誤會了,此為合作共赢之舉,我怎會不懂,我國皇帝事前便有言,隻要你軍應允,此行助我等守下黔陽,便以黃金千斤相奉,另有精美布帛、姬妾美女、駿馬六百匹……”

他們穆氏一派威勢雖已不容小觑,但李國真正想鏟除主要還是宋國,又因李國内亂紛争不停,這兩件事就足以讓他們抽不開身,再管其他。

于穆氏而言權且是無懼李國,隻要再藏鋒斂銳,穩紮穩打,便能與之相安無事,步步收複失地。

此刻宋國存亡之際前來拉攏,明知道一旦他們幫了一次,便是在李國面前宣布和他們進了一條船,且不說是冒着池魚遭殃的風險,也說不定李國哪個抽風就調轉矛頭先打向了沅州,屬于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單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跳梁小醜,既是來使,穆懷禦已給了他們兩國談判的機會,卻還在和他玩着小心思,用這些蠅頭小利打發。

“你在說什麼。”

穆懷禦一腿翹在座椅邊緣,坐得十分沒規沒矩,聽他們半天就憋了一個屁出來,忽然笑了,他手掌半托在下颌,看向陸巡的笑得誠摯。

陸巡被他突兀的一句問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為他是嫌好處不夠多,正要說若有異議,一切好商議,卻不知他笑裡夾着硬刀子。

他壓低了眉彎,“你的一些癡心妄想?”

“我們既然要打芷江,黔陽遲早也要收回,你國所占大夏國土必定系數光複,不過是先後問題。”

“這麼想避開李國之刃,不如我替你們指條明路,不必勞力傷财,把黔陽現今的軍事圖雙手奉上,若怕李國起疑,我軍也可好意幫你們一把,派兵直接打下,并向你國皇帝保證絕不會在李國之前以此地越過分山關,你們看如何?”

穆懷禦說罷,注視着座下四張面色難看到鐵青的臉,再道:“嫌慢的話,還有更快的法子,我看你們主動歸還城池更好,我軍很樂意贊同與你國此後和平共處,達成共敵李國的同盟也都好說。”

楊滔敢怒不敢言忍到了現在,對上他這輕狂的模樣,最終還是爆發,“你個區區小兒,怎麼有臉坐在這獅子大張口!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想幫忙。”

穆懷禦半點沒猶豫道:“确實。”

就這麼坦然承認,令楊滔怒火卡在了嗓子眼,一時語塞,站起道:“此次是誠心合作,對兩國都好,你不要仗着年少氣盛就不知天高地厚!”

姚稚甯願躲起來了都不肯見來使,就是明知利弊難以權衡,他的哪個抉擇說不好就要被西南總軍怪罪,幹脆把兩手一甩把這爛攤子都推了出去,錯了對外可說都是穆懷禦的主意,對了他便能再冒出論功行賞。

他尋思的這點小九九幾位來使細想一下就能知曉,但他再怎麼錯,怎麼敢将如此大事丢給的一個區區左庶長。

他這點放在滿朝廷都擠不上第一排位置的爵位,又怎敢代表穆氏一族對他們宋國的使節這般放肆。

“他到底是何身份?”

陸巡也是被他未曾設想過的态度打得措手不及,在堂内幾人吵吵嚷嚷時,低頭問向他後座的一位。

那人不大會便附耳道:“使節,他就是王小虎。”

陸巡把人名和座上那位深潭般的眼瞳對上的那刻,小聲訝然道:“當年斬将奪旗,出謀引得平原開城門,一舉成名的那位?”

那人點了頭,“聽聞近三年又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隻要軍功不要命,數次帶傷上陣,入死出生。”

能把戰功當成飯吃的人物,論起來他認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獨自帶兵三千人,兩年内從交州蒼梧郡一路打到了合浦、郁林、日南三郡,近千裡地收複二十二縣,獲封公大夫後便成為蕭家軍的中流砥柱。

卻在最聲名顯赫之際,轉手就毫不猶豫将打下來的權位交與接替之人,繼續奔赴沅州,助蕭家軍奪回麻陽晃州兩地後,再次獲封左庶長,軍銜可領至少一萬八千衛隊出戰,唯一一個非王族可擔任到卿位,已是平民之中可任爵位的最高級别。

幾乎哪裡有打仗立功的機會,哪裡就必有他的出現,可謂不避之斧钺,且至今對陣無敗績。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賤民出身,讓他此生都注定無法跨越這天淵之隔的貴族鴻溝,豐功偉績沒讓他再升一級,卻先把他的頂頭将領姚稚送成了少上造,擔任中軍副帥。

墊腳石都送到了腳下,姚稚怎能不踩,當即就點名留下了穆懷禦,與他一同奉命屯兵恭沅二州交界處的晃州要地。

姚稚是個專愛背後搞鬼的小人,好在穆懷禦也不是個善茬,這兩人久居一城之内,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沒讓對方實實在在吃上什麼大虧。

反倒是穆懷禦領兵與李國在麻陽縣一戰,以一手世間前所未聞的馭狼術,生生吓退了李國大幾千人兵馬。

李國故意守城不出拖長戰線的唯一一次對陣,穆懷禦就徒手如宰殺牲口燙水拔毛般活剝了敵軍首将,命部下将人皮挂在了麻陽縣城門前,吓得全城老小夜裡都睡不安穩,是個全無人性的冷血野獸。

被挾持的原大夏官員開城獻降後,照理不殺,他卻不知為何拔劍就宰了對方,當日聽說是滿城鐵蹄所過之地找不到敵軍的一塊完整屍身。

他像一把隻會向前為獲得更多軍權而豎起的鋒利刀刃,三年來他麾下的所有人也得他真傳似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雙手沾血如飲水進食一樣輕易。

“聽聞隻要是攔他路者,斬盡殺絕。這話當時傳到了姚稚耳中,把他吓得大半年都繞着他走,營中無不懼怕,此人兇殘成性呐。”

陸巡聽罷,膽戰心驚,原以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沒想到是個鐵石心腸的惡羅刹,再觀其貌,确實長得形容似獸,一身喋血的兇煞之氣。

穆懷禦視線擒住陸巡亂轉始終定不下來的眼珠,像為了解答他此刻的驚駭。

“我不僅殺人盈野,再不走,還會斬來使。”

以他過往的所作所為來看,八成說得還是真的。

座下三人仿佛覺着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騰地一聲同時從座椅上起來,險些跳腳一起指着他,“你!蠻橫無理之輩!”

陸巡不甘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地回去,沒法交差,他強穩住氣。

“是我等無禮在前,老朽願賠不是望将軍恕罪,但事關兩國,恐怕不能憑你一人之言定奪,不如我等就先行留下,待左庶長與姚将軍好好商議過後,再做決定不遲啊。”

穆懷禦可不管什麼姚将軍,他歪着身子甩甩手,示意統統轟出去。

王别早就看不慣這一群見人下菜碟的嘴臉,一得令便去叫了衛隊前來,把四人團團圍住,用手推搡着往外趕。

“請吧,别在這賴着了。”

其他三人得了這種羞辱,惱怒不已,但見陸巡還在與穆懷禦周旋,“将軍要顧全大局,利益總不是定死的,一切讓我等留下也好去信回國,都好商量。”便也強舔着臉陀螺似的在堂内打轉。

穆懷禦沒心思和這些人玩你追我逃的遊戲,眉眼染上了厲色,“再不走,這裡就是你們的死地。”

堂下的人瞬間都停了下來,衛隊也跟着轉變态度,橫着長矛像在趕鴨子一樣,不客氣轟着:“趕緊走!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隻有楊滔還在那扒着衛隊擋着的長矛,道:“豈有此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如今不聽我等言說,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他這句話嚷嚷過後,滿堂無聲,都看向了從座椅上放下腿腳,直盯視着楊滔的穆懷禦。

氣氛膠着之際,外邊傳來聲音,“禀左庶長,宋國師友祭酒,求見。”

來人不知年歲,身形清瘦,衣衫輕薄,面帶神異木質面具遮擋住了全臉,看不出樣貌,隻留出一頭詭異的銀發。

穆懷禦下意識朝着那邊聳動鼻尖,他輕嗅了幾下,忽而如臨大敵般渾身緊繃地握住了座椅扶手。

那人朝他微垂首,“參見左庶長。”

聲音疏淡中帶着不熟悉的粗啞,雖禮數周全,但舉手投足間無法掩飾的閑散悠然,若再忽略他的低音,與他快要尋到瘋魔的那人,毫無二緻。

穆懷禦霎時間腦袋空白,隻會牢牢盯着他,心悸感一下又一下沖着胸膛,他聽着狂烈的心跳,咬字忽而呆笨地問。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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