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嫣臉一垮,“……”
看到我手裡的錘子了嗎?
師傅,勸你三思而後語。
覺緣觑她一眼,果然三思一番,微微颔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重心長道:“我還是不能昧着良心說話。”
“你和阿巳,真就是狼狽為奸啊。”
“師傅……”尉遲嫣正欲說下去,讓他改改措辭。
覺緣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哎呀,看在為師給你帶秘籍和見面禮的份上,就此打住。給為師,也當是給自己留幾分薄面吧。”
尉遲嫣噘嘴看他,顯然是不想給幾分薄面的意思。
“你可真如十五所說一樣,當真是個刺頭!”覺緣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尉遲嫣咧嘴一笑,“嘿嘿嘿,師傅真是太客氣了。”
“說說吧,刺頭,想從為師這裡打聽什麼消息?”覺緣邊翻看那本寫滿了狗爬字的金剛經,邊幽幽說:“趁着阿巳走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嘿嘿,我就知道師傅看懂了我的意思。”
她又是嘿嘿一笑,憨厚道:“我聽說,小舅舅身邊有個叫做許十三的近侍,原先是從繡衣裡出來的,但實際身份是母妃的近侍。那個叫任恒的,是二舅舅的近侍對吧?”
“想知道阿巳他娘是不是還活着?”
尉遲嫣忙不疊點頭,看着覺緣兩眼放光,示意他接着說。
院門口的荊棘叢上的綠葉無風自動,片刻間,帶動了冒出顔色的花苞。院裡收拾的人,剛出門不久,腳步聲漸遠。
覺緣揚了揚眉,眼神飄忽,避而不答,岔開話題,“這本金剛經是十五随手謄抄的,實在看不懂,就當孤本收藏。”
“小舅舅謄抄送給我的?”尉遲嫣看他一眼,也察覺到有些不對,順着他的意思說下去。
覺緣搖搖頭,“是送給我的。”
尉遲嫣:“……”
“他說我出門在外,得拿些有用的東西,比如我派絕學。”他急轉直下,咧嘴一笑,“然,這份并不是。他謄抄了一份假的,而且手寫的狗爬字,我是一個也看不懂。這樣看着,他怕是嫌我死得不夠快,特來助我一臂之力。阿巳對他的話,還深信不疑,每次我給他布置課業,他總是借口去看看十五,就遮遮掩掩躲了過去。以至于,他的功夫,現在還是個半吊子的水平。”
“半吊子水平?”尉遲嫣對李梵的武功沒個認知,好奇道:“大概是什麼水平,打我這樣的,能打幾個?”
“馬馬虎虎,就十個吧。”他側頭看了一眼,大概估摸着。
“雖然拳腳功夫不行,但輕功……”
尉遲嫣兩眼放光,這個轉折有戲,趕緊接話,“很不錯!”
“錯!”覺緣毫不留情地反駁,“他輕功也很差。”
尉遲嫣傻眼了。
不是,誰家男主這麼廢的?
想過可能廢,但不至于這麼廢物吧!
武功差就算了,連個主角光環都沒有,炮灰算球!
難怪在書裡死得那麼幹脆,感情是個沒有主角光環的炮灰啊!
白瞎我打算幫他匡扶皇室的心,死了算球!
“那青龍和他比,怎麼樣?”尉遲嫣還抱有最後一丁點幻想。
既然是男主,總歸要有點什麼除了人品之外,别的長處吧?
“較之青龍的話,他輸得不算難看。”
尉遲嫣一下又打起了精神,“師傅,此話怎麼說?”
“拳腳能有個五五開,但輕功就不行了。”覺緣惋惜,像是一顆漂亮的秃驢頭離他遠去般,痛心疾首說:“先前我教他,他說輕功學起來還行,就是辦事的時候總有一種狗狗祟祟的感覺。他覺得不行,就不學了。真是浪費了個習武的好苗子,瞎搞!”
尉遲嫣無語了,原以為是男主太廢,沒想到是新世紀的偷感極重。他突破不了自己的道德底線,所以放棄了這條路。
然而,治理方面,居然也沒見有所建樹,确實是浪費了。
“怕是不想别人說他,年紀輕輕,狗狗祟祟的像個江洋大盜。”
覺緣對此又十分費解,“實在不理解他哪來這麼多花花腸子,又是注重風度,又是滿口胡言亂語的。”
“有時候,我真的想扇他。”
尉遲嫣猛地揮舞手裡的小鐵錘,朝地上的青石闆砸去。
砰地一聲,鐵錘之下的青石闆四分五裂,可見威力之大。
“下次,我替師傅錘他!”
沛兒去而複返,她剛進門就看見正對着院門的屋頂上,快速飛過一個黑衣客。
她登時擡手一指,還沒脫口而出,那黑衣客就已經飛沒影了。
驚歎于輕功的絕妙,人還愣在院門口那,久久不動。覺緣看她輕啧一聲,笑道:“嘿,人走了。”
“是,青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