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三人一路往靈犀閣而去的路上,青龍同尉遲嫣和沛兒說了許多往事。
“袁大人居然是平西王世子的幼時好友?”沛兒難以置信,這居然全是大人物。
“平西王世子、隴南王已故的王妃,以及袁大人,居然都是幼時好友?”尉遲嫣感覺自己CPU都要燒幹了,“那豈不是,袁大人與隴南王雖為表親,但雙方關系并不好?”
“昂。”青龍腳步輕快跳過一個屋頂,“因為隴南王妃的事情,袁大人一直與隴南王有嫌隙。聽聞王妃剛逝那幾年,袁大人隔三差五就向陛下請命,前去隴南。但陛下擔心他們表兄弟倆隻是在大家面前演戲,說什麼都不同意,最後甚至将袁大人禁足府中,袁大人才消停下來。”
尉遲嫣失笑,“旁人都以為他們是演戲,其實他們就是鬧翻天了。”
“昂!”
“那這樣說的話,袁大人這樣擔心殿下,也是因為世子的緣故嗎?”沛兒繼續好奇。
青龍點頭,“對。聽說當年三人聞名京都,隴南王妃本該位至權臣,袁大人該是征戰沙場的大将軍,世子爺才得是京都品性第一好的世家子弟。可是出了岔子,隴南王妃被下了啞藥送上花轎,擡去了隴南。袁大人步上袁老太爺的後塵,終是被困在京都之内。世子爺,他,他……要是……唉。當年的破事奇多,先皇病死,先太子因殘暴被砍頭,其他皇子相繼突發惡疾。難保三皇子不會效仿陛下的做法。”
沛兒默了默,“要是三皇子做了皇帝,我們會死嗎?”
“不止我們會,連同京都一半沒有在朝堂上站隊的大臣也會死。”尉遲嫣平靜地說,猛地跳下屋頂,在牆上借了兩下力,安全落地。
她又繼續說:“皇帝病重也不是偶然,三皇子已經在效仿他了。”
腳步聲幾乎微不可查,青龍單手撫在牆上,輕按了兩塊火磚之後,第三塊驟然凹陷。
轟隆一聲響,三人背後的牆壁突然平移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尉遲嫣和沛兒受了驚,霎時回頭一看。
青龍轉身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折子打開,吹燃用作照明的火把,舉着走到二人跟前。
“這裡的入口能不能進去,全看運氣。待會兒,一路上可能會有些不幹淨的東西。姑娘,您和沛兒留個心,不要受了驚吓。”
尉遲嫣頓首,不說話。
沛兒疑惑,“不幹淨的東西?”
不曉得這個不幹淨的東西是指什麼,反正應該不是指老鼠蟑螂之類的。
尉遲嫣憑借着自己看了多個月武俠劇的經驗得出結論。這個不幹淨的東西,一般不是指累累白骨,就是散發着陣陣腐臭的屍體。
二選一,心理準備充足!
隻是進門之後,看着那一具具倒在腳邊,殘缺不堪的新鮮屍體,空氣中還彌漫着濃重的腥臭味。
尉遲嫣人麻了。
忘記考慮屍體的新鮮程度了,好惡心。
沛兒作為非常聽勸的小孩,從進門開始就閉着眼,隻是在身後的門關上的時候,她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好在被尉遲嫣安慰似的抓着手輕拍。
以至于,尉遲嫣睜着眼睛,給她當了一路的人形移動導航。
青龍在前面走,時不時還得回頭看看她倆有沒有跟上。
第一次回頭,尉遲嫣靜定自若。
第二次回頭,尉遲嫣目不斜視。
第三次回頭,尉遲嫣神情木然,兩眼空洞無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卻抽搐不止,臉色蒼白難看,額前浮着細細的冷汗,雙手握拳使勁到發白。
诶,呼吸聲咋都沒了?!
“姑娘,您還好吧?”青龍心裡也拿不定主意,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實在害怕,也不用太勉強。”
他說着把擋臉的面巾拿下,一頭自己攥着,另一頭遞給尉遲嫣示意她攥在手裡,與沛兒一樣閉眼就行。
但是,他小看了尉遲嫣這個一生都要強的女人。
尉遲嫣咬牙,硬氣道:“不必麻煩,區區屍體,直接拿捏!”
青龍:“……”
青龍:“姑娘,别害怕。這些人大多都是丞相派來刺探的死士,就算不死在這裡,他們也過不了前面的機關。”
“……我看這裡的屍體殘缺不全,靈犀閣内是豢養了什麼猛禽嗎?”尉遲嫣随他意,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将疑問和盤托出。
青龍撓撓頭,回頭看她,扯了扯嘴角,“也不是,閣中的人都是些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的主,不樂意做得那麼麻煩。這條地道連通郊外,時常會有野豬跑進來。估計是他們運氣不好,正好碰上野豬,加之地形狹窄,無法施展身手,就不幸殒命了。”
尉遲嫣:“……”大兇!
“隻因進門的機關,是隻進不出,所以他們要不硬着頭皮往前找死,要不就隻能原地等死了。”
有青龍帶路,行進還算迅速,不過一會兒,就到了他說的機關路段。
這下好了,各種屍體混雜,尉遲嫣看了一眼,已經能微笑面對生活了。
都是小場面,都是小場面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