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到來的時候,青楓樓外圍了幾圈侍衛,五皇子已經被二皇子帶來的侍衛們壓下當場對峙。
李梵心中疑慮甚多,樓樯跟在他身後,附耳悄聲說:“那少年失蹤了,我來時,太子已死。”
李梵:“看來,有得是人争那個位置。”
二人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許邡恰好湊巧追上二人,翻身下馬,疾步走到李梵身邊,透過重重侍衛包圍圈,勉強能看見其中的場景。
大堂之中放着一具用白布覆蓋的屍體,屍體邊五皇子被人壓下跪着,二皇子正趾高氣揚的說些什麼。
“裡面什麼情況?”
李梵搖搖頭,“暫且不知道,隻知道五皇子被二皇子拿下了。估摸着待會兒就要進宮,驚動陛下徹查此事。”
“你怎麼不進去看看?”許邡暗戳戳地說。
李梵白他一眼,“我人微言輕,進去能頂什麼用?”
這話甚是在理。
但他不想摻和,不代表二皇子不想缺他這個人證。
“有請四殿下!”
一聲高呵自樓内傳出,李梵這會兒是想回去看看自己府邸被燒成什麼樣都看不了了。
他:“……”
“……都叫你了,進去做個人證。”許邡推搡着他往裡而去。
本是阻擋的侍衛紛紛避讓出一條供三人通行的路,待三人走過,他們即刻恢複如初。
“四弟你可來得正好!”
往日都沒談及過的兄弟情分,在此刻又搬入衆人眼中。二皇子見李梵來,趕忙撇下被綁成粽子的五皇子,快步來迎他。
哥倆好的塑料情意,讓李梵忍不住心中冷笑。
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居然想着幫他了。
“得虧你今日出宮之後去了平西侯府,不然你怕是要被老五這等狼心狗肺,不顧念手足之情的畜生給放火燒死了!”
“什麼意思?”李梵故作茫然,“我隻聽府上的人來報說府裡走水,想着趕緊回去瞧瞧。半道聽見街巷間口口相傳說太子兄長出了事,便趕緊調轉馬頭往這兒來了。”
“你來得正合時機,我已經派人去宮裡報信了,此刻就等宮中來人。放心,老五火燒你府邸的事情,我也一并讓人禀報給陛下。我們現下就在這兒稍等片刻,等宮中來人處理此事!”二皇子信誓旦旦,本着母妃受寵,做事也是大張旗鼓,生怕驚動不了什麼大人物。
李梵不好說什麼,幸好許邡跟來,他能唱個黑臉。
當即,他張口就罵:“阿巳好端端的,這是受了什麼無妄之災?昨日四皇子妃剛出事,今日進宮回來路過侯府蹭頓飯吃,府邸卻叫人給燒了。果真流年不利,災禍紛至沓來。”
二皇子颔首,“是是是,世子這話确實。”
“二殿下可得為阿巳做主啊。”許邡猝不及防給他來這一手,将他往高處架去,“被陛下召進宮罵了幾個時辰,連口飯都舍不得賞他吃,隻是路過侯府蹭了一頓剩飯。飯都沒吃完,這邊就傳出來府邸被燒的事情。結果家都還沒回到,就聽見太子被人謀害,叫他心急如焚,顧不得家中走水,反而調轉缰繩往這兒而來。就怕被他人構陷,背上謀害太子的罵名,過得何其艱苦啊。”
“世子說得正是!”二皇子被他說得義憤填膺,滿臉嫉惡如仇道:“今日,我既已插手此事,必然不會叫四弟受了委屈。聽聞弟妹一事,也是痛心疾首,她如今可還好?”
“還好。”李梵說得風輕雲淡。
許邡七嘴八舌給他添油加醋,說道:“今早皇子妃回去請罪,反倒是受了責罰。我本隻是想去看一看她,可見她境地凄慘,實在于心不忍,便将人帶去侯府交由我母親照顧。也是慶幸他二人今日都不在府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五皇子如今都以二十了,若是以前還能說是孩子,做了也就做了。”他厲聲斥責:“可如今他已及冠,再借口是孩子,未免太過欺人了。阿巳不過隻年長他兩歲,何事都處處讓着他就算了。如今他這是要殺人,難不成也讓阿巳站着等他來殺嗎?!”
“此事,老五做得确實太過分了!”二皇子面上惋惜,“四弟母妃尚在時,與我母妃關系最好。我這些年聽了些風言風語疏遠了他,是我氣度不夠,讓他受委屈了。問荊且放心,今日我必然護着他,為他要一個公道!”
“還是二殿下通曉事理,問荊在此就先拜謝二殿下。”
許邡架勢做得足,說罷拱手一禮,拜謝二皇子。
二皇子擺擺手,“問荊太客氣,我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過二殿下。”
許邡義正言辭,“阿巳不善言辭,或許心中頗有微詞,但到底不曾埋怨。今日為阿巳伸張正義,二殿下殚精竭慮,甚是辛苦了!”
二皇子像是真的不會在意,還在與他寒暄,“問荊過謙了。”
許邡見他不上套,當即高呵一聲,捧殺道:“二殿下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