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李梵也是一知半解,這會兒哪能那麼快想到那事。
尉遲嫣蹙眉,“就是……”
“房事啊。”隔着一塊車簾的樓樯替她回答了,還喋喋不休道:“不是我說,殿下,我昨日帶你去青楓樓聽牆角,你不會一點也沒聽進耳朵吧?”
“嗯?聽牆角?”
李梵當即手忙腳亂地解釋,“我沒聽,我發誓我沒聽,我當時就把耳朵塞上了,還跟樓樯說,這事做不得。”
尉遲嫣将信将疑,側身逼近他,言語危險道:“真的?”
“當然,我發誓!”李梵還擔心她懷疑什麼,立刻舉手,指天發誓。
“好吧,信你了。”
她坐正身子,可算是讓李梵松了一口氣。猛然間動手撂開車簾,又是把李梵吓了一個哆嗦,險些一口氣嗆咽喉裡。
“忘了說你!”尉遲嫣惡狠狠道:“你居然敢帶他去那勞什子地方,這次就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再有下次,你吃不完兜着走。”
“啊?”
樓樯茫然回頭看她,“啥?”
卻不料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大耳瓜子,吓得他趕緊回頭弓着身子,免得尉遲嫣真一巴掌打着他了。
其實在他趕緊回頭的時候,尉遲嫣就收了手,但依舊是喋喋不休地罵道:“你真是好樣的,我讓他去跟你學識人心絕技,結果你倒好。你就看看你教他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樓樯,你真的把打工人的怨氣發揮的淋漓盡緻,我要扣你工錢!”
“啊?就剩二十兩了,您還要扣啊!”樓樯此刻叫苦不疊。
尉遲嫣完全就是一副奸詐商人的嘴臉,撇嘴道:“罰你不幹好事。等你以後有了大貢獻,給你頒錦旗,再給你加回來。就從下月起,一月扣你五兩銀子,食宿還是不變。”
“五兩啊!”光聽着破防的聲音,尉遲嫣就知道,扣少了,得多扣點,把奸商的本性暴露出來。
她輕挑眉,無所謂道:“那,扣十兩也行。”
樓樯:“……”
樓樯:“要不,你把我殺了吧。”
“不要,你得跑腿。”
樓樯無語,沉默,然後在沉默中偃旗息鼓,沒出息嘟囔道:“那我啥時候能把工錢漲回去啊?”
“和我說說這二皇子妃的事情,說了我立馬就給你漲回去。”尉遲嫣為了套話,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此計正上心頭,就這麼順水推舟問了出來。
“姑娘打聽這個做什麼?”樓樯聞言蹙眉,不着痕迹地回頭看了尉遲嫣一眼,見她還是一副兇惡的樣子,立馬回頭繼續揮鞭趕馬。
“你甭管,你就告訴我二皇子妃的底細是什麼,除開他是隴南王留在京都的人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隐情。”
“這個……”樓樯還真就仔細地想了想,耿直道:“嘶~我沒聽老大說過。”
“啧!”
樓樯為了那幾兩過日子的碎銀,忙為自己開脫道:“我說真的,我們繡衣的情報來源,一般都是從統領那兒知道的。其他同僚一般知道的極少,就算是殺人,也是統領帶頭,大多數人負責放風。可以說統領過境,片甲不留,連母雞窩裡的蛋都得搖勻了再走”
“統領統領,你三句話離不了他,他是你爹嗷!”
樓樯正經道:“姑且算是。”
尉遲嫣:“……”
尉遲嫣不再和他說下去,怕再說下去就被氣死了。狠狠地甩下手裡攥着的車簾,将探出的半截身子又放回原位。
正欲閉目養神之際,身邊坐着的李梵開了口,問:“你怎麼想着問他的事情?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嗎?”
尉遲嫣颔首,睜開眼側臉去看他,片刻思忖過後,她鄭重開了口,“我總覺得,他倆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再看看景大哥那副瘦弱的樣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怪了?”李梵直男思維發散,就算此刻尉遲嫣捂着肚子說胃疼,他也能來一句:你吃撐了?
“你,當着看不出來,景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嗎?還有,他手腕處多了一圈青紫淤痕,這難道也正常?”
尉遲嫣對于他的睜眼瞎理解實在不敢苟同,隻能繼續道:“你真沒覺得他身子瘦弱成杆,臉色蒼白如鬼。往那一杵就是個擺設,活着連呼吸都不曾有多大,居然是正常的?”
“此事,我覺得你去問麗貴妃,或許能有所收獲。”李梵又開始裝謎語人了,笃定道:“雖然,我對他知之甚少,但麗貴妃應當知道的比較多。或許問題就出在麗貴妃身上也說不定啊,青龍現在不在京都,我想問個消息都難問到。樓樯是個不靠譜的,靠他不如靠自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尉遲嫣:“……”
尉遲嫣嘟囔:“算了,問你倆跟問兩個棒槌差不多,問了不如不問。”
李梵:“……”
你多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