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擡眼看去,李蹇與李梵結伴而來。
見二人臉色相當,不喜不怒的,太子一事定然是處理妥帖了。
“事情都處理妥帖了?”麗貴妃率先起身發問來人,體貼關切道。
李蹇挨着景琯身邊坐下,不由蹙眉道:“昨日皇後鬧得沸沸揚揚,陛下念及此事是醜聞,并不想聲張。隻是不知怎的,昨日回宮之後就被幽禁宮中的皇後,今晨言行無狀闖入了朝堂。并在朝堂之上大肆宣揚,陛下心狠手辣,殘害太子。”
“所以,是需要你們二人徹查此事嗎?”
李梵搖搖頭,“三皇兄在此事上主動站出來,說是為陛下分憂,所以陛下命我與二皇兄從旁協助。”
“也罷,此事非同小可,應當着重處理的。”麗貴妃輕歎一口氣,慈愛地看着二人,笑道:“待會兒就留下,一塊吃了午膳再回去。長泾那邊,你們聽他安排吧。想來,他也不怎麼喜歡你們過多插手,靜觀其變吧。”
李蹇點頭,當即不再糾結此事,看着麗貴妃與景琯,笑問道:“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我和阿巳來得晚了,一句也不曾聽到。”
“沒什麼,隻是問問阿景,有關你的家常事。”
景琯此時直言直語,“丞相長史甄大人家适齡的嫡女,娘娘和我都看過了。模樣小家碧玉,性子也合心意,殿下要不要挑個好日子将人擡進府做側妃?”
尉遲嫣的動作,再次猝然一頓。
我嘞個逗,貼臉開大。
麗貴妃颔首,笑道:“正是此意。蹇兒,你怎麼看?”
“我不看。”李蹇撇嘴,不高興地别過臉去,“母妃,我隻要阿景。”
這幅沒頭腦又不高興的模樣,怎麼會這樣傳神?
尉遲嫣懷疑,景琯說他五弊三缺,可能是說他智商不高,情商欠缺,還沒點心眼子,宛如孩童一樣。
景琯心情尚好,勾了勾唇。
“蹇兒。”
“母妃。”
二人誰也不肯退一步,那就隻有景琯來做這個中間人,逼得二人各退一步。
“娘娘别拘着殿下,會适得其反。殿下也别倔着性子,屆時去見見這位小姐,說不定心生喜愛,就接納了她。”
李蹇一口答應,“行,我聽阿景的。”
麗貴妃抿唇不語,隻是在看着景琯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取舍之下,被迫點頭答應。
尉遲嫣看這場面,吃瓜的心瞬間沖上雲霄。
真的好想吃他們的瓜,好想吃,好想吃!!!
“娘娘,今日我和嫣兒就不在宮中久待了,府上被燒毀的地方,還需要妥善修繕一番。”李梵客氣道:“等府上修繕過後,哪日得空了再來叨擾娘娘。”
麗貴妃也并不想多留他,隻是轉眸看向尉遲嫣,客套的勸說:“你自然是願意的,可是嫣兒還沒吃飯呐。嫣兒,你要不要用過午膳再回去?”
此刻突然被點名的尉遲嫣立馬抓住好時機,手随意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然後憨笑道:“吃飽了,我和阿巳一塊回去。”
麗貴妃随即也不客套,笑道:“那有空一定要來宮中坐坐。”
“好!”尉遲嫣笑着,滿口答應。
景琯見此,也徐徐起身,作揖禮道:“既如此,那屬下也不多留。今晨四殿下的師傅還書信一封到府上,讓我代為看管他的幾個徒弟。趁着今日正好,我去四殿下府上看看。”
麗貴妃本就不喜歡他,他既然主動開口,自然樂見其成,“也好,得空再去的話,也難免叨擾。蹇兒要去嗎?”
李蹇聞言,看向景琯,景琯搖搖頭。
他立即正色道:“我留下陪母妃用膳,他們都走了,留您一人多孤單。”
麗貴妃搖頭失笑,“好吧,聽你的。”
隧,幾人沒再多說,就前後離了麗貴妃的宮殿。
麗貴妃就看着走遠的幾人,眼中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疑慮。
如來時無話可說,這會兒離去,三人更是無話可說。
景琯進宮前坐的是二皇子府的馬車,這會兒隻能蹭李梵的馬車。
樓樯眼睜睜看着這多出來的人,就這麼明目張膽跟着上了馬車,還詫異道:“咦!殿下,您發達了?又找了跑腿的小厮和我搶飯碗啊?”
景琯聞言回頭看他,那眼神宛若看着智障,當即就坐在車座上,挨着他。
先上車的尉遲嫣還是挨着門邊坐,然後撂開簾子,蹙眉說:“啥跑腿的小厮?”
樓樯指了指身邊的景琯,反遭白眼,當即就告狀,“您看看,他還翻白眼,怪無禮的。”
景琯:“……”
“他?”尉遲嫣難以置信,樓樯居然還是個健忘症,就讓他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忘記這人是誰了。
“你早上不是還見過嗎?和二皇子一塊到府上拜訪的啊?”尉遲嫣蹙眉,她懷疑樓樯間接性失憶犯了,“人家可是名正言順的二皇子妃,什麼跑腿的小厮?!要是讓二皇子聽見,他非得把你當成燒雞,活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