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嫣面如死灰,“……”
許邡怒不可遏,“……”
李梵還舉着尉遲嫣,見人笑了還能滿腦袋問号,發問:“你們笑什麼?”
尉遲嫣内心,淚流滿面,沒事哒,沒事哒,人這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哒,沒事哒!
不就是被當成小手辦甩了一圈嘛,沒事哒!
沒!事!哒!
“李長平!你還不速速将嫣兒放下來,看看你幹的好事,嫣兒都已經面如死灰了!”
聽聞許邡此言,李梵趕緊将尉遲嫣放下,然後低頭瞅了又瞅,心虛道:“嫣兒,你,你沒事吧?”
尉遲嫣定定看他,默不作聲。
“吓着了?嫣兒,你别吓我啊!”
尉遲嫣定定看他,眯了眯眼。
“嫣兒?嫣兒……”
尉遲嫣看他,緊抿着唇,然後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擡手輕輕給了他一巴掌。
啪——
她今後就是四皇子府的嫡掌子了。
然,這聲巴掌響起之後,場面一度靜音。
幾個在黑暗中跳躍的身影,也因為好奇,忍不住蹲在牆角偷看一小會兒,直到尉遲嫣開口,他們才立即飛身離去。
“李長平!士可殺不可辱,你再提我一下試試!”
李梵捂着臉,癟着嘴,委屈地直眨眼。
尉遲嫣當即指上他的鼻子,憤憤道:“早知道我就躲院子裡呼呼大睡,才不過來幫你收拾爛攤子!你……你居然拿我當擋箭牌,好小子!我#*%#&$*……”
許邡聽了連連搖頭,事後直呼罵得好髒。
“欸,嫣兒,你先少罵兩句,讓我來。”和事佬還得是和事佬,許邡一出馬一個頂倆,瞬間勸好了尉遲嫣,轉頭對着李梵就是指指點點,“李長平啊李長平,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旁人娶了媳婦兒回去都如珠如寶的待着。你倒好,别人罵上門,你拿嫣兒當盾牌。你瞧瞧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拎起來跟拎小雞仔似的,你怎麼好意思躲她後面的?坐吃山空等死不說,你就這擔當!你這把人當冤大頭的本事也是沒誰了,和你那位半死不活的老父親一模一樣,虧得嫣兒還幫你出謀劃策,你就這樣報答她!你小子,餓死算球!”
李梵心虛。
李梵羞愧。
李梵泣不成聲。
才怪。
他作勢雙手捂臉,嗚咽痛哭出聲。
許邡:“……”
尉遲嫣:“……”
不愧是選擇了or的男人,就連哭也這麼與衆不同,說哭就哭,世間少見。
但是尉遲嫣心如鋼鐵,冷得可怕。
“哇,殿下就這麼哭了?”青龍被震驚的五體投地。
樓樯眯了眯眼,“殿下是不是哭得有點假呀?這聲兒聽着不對啊,正常人哪有哭得這樣凄厲的?跟半夜睡醒,聽見厲鬼索命的聲音,那是一樣一樣的。”
“啊?殿下這就哭了?這麼容易破防啊?”沛兒話裡話外有些點嫌棄。
“破防是什麼?”
“破屋子?”
侯府擡人過來的兩個侍從,也是熟絡地搭話問道。
“嗯……”沛兒想了想,“就是内心脆弱不堪一擊,說上了痛點就如殿下這樣,捂臉痛哭流涕。如若不然,大部分都是口不擇言,氣急敗壞,就像小姐剛剛罵殿下那樣。”
“哦~”幾人異口同聲應她,表示自己知道了。
破防二人組,更加破防。
許邡行至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用那雙滿是好奇的睿智眼眸看着尉遲嫣問,“破防居然是這個意思啊。你倆,呃,你倆還是太合适了。”
尉遲嫣:“……”老六,你還是太全面了。
李梵:“……”這話太冒昧了,我隻是情到深處,忍不住痛哭出聲,主要還是為了釣媳婦。
我哭了。
嘿嘿,我裝的!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怎麼早沒發現你倆居然是志趣相投,才走到一塊的。原是我一葉障目,未知全貌了。你倆真是情比金堅呐!”
尉遲嫣:“……”你說這話比罵我,還要讓我難受。
你是反派!
李梵:“……”從小到大,你的嘴絲毫不減當年,說話還是這麼難聽,這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啧啧啧,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我就知道,你們倆這是害羞了。”
尉遲嫣:“……”好好好,你今晚睡覺别睡太死,最好緊閉門窗,連老鼠洞都塞嚴實了。
不然,我就去暗殺你!
李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嚯嚯嚯~
“哈哈哈,小世子這話說得可真難聽。”青龍笑呵呵地看戲,然後敏銳地察覺到,兩道帶着殺氣的視線朝他而去。
定睛一看,許邡口中還在害羞的倆人已經動作神同步,陰恻恻地盯着他。
一個明确地說:“滾!”
一個咻咻地朝他丢眼刀子,恨不得給他大卸八塊,然後罵一句,“有多遠滾多遠。”
青龍:“……”
你倆……哎,不說也罷,我滾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