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風漪笑容燦爛,“晗烨哥哥,我現在領先兩籌了,你要想赢我,可得加把勁了。”
魏晗烨笑着抽出羽箭,往空中一抛,那箭在壺口上轉了個圈,香羅道,“浪壺,十四籌。”
“漪妹妹,你若是隻會貫耳,定是赢不了孤的。”
魏風漪急得直搓手,又見魏晗遠手裡拿了一支羽箭,便道,“小啞巴,你也用點心思,挫一挫他的銳氣,要不他也太得意了。”
魏晗遠面無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自顧自把箭投了出去。
香羅道,“哲遠王這一箭是耳倚杆,得十五籌。”
“哇,你開竅了呀。”
魏晗遠神色依舊淡漠,遞了箭給她,“該你了。”
魏風漪掂了掂箭,用力地擲了出去,那支羽箭擦着投壺的邊兒進去,随即又彈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香羅跺腳道,“哎呀,差一點就是骁箭了。”
魏晗烨再投,香羅道,“帶韌,可得十籌。”
魏晗遠放下手中羽箭,“太子殿下四箭皆中,是為全壺,我覺得不必再比了。”
魏風漪一把奪過,“要比,輸了的人可是要罰的。”說着,她也學着魏晗烨的樣子投了出去。香羅上前查看,“亦是帶韌,十籌。如今已經投了四輪,太子殿下是五十二籌,公主是四十籌,王爺目前隻得了十六籌。”
“晗遠,你還有一次機會。”
魏晗遠笑着搖了搖頭,“不投了,本王直接認輸便是。”
“也好,袁青,你給晗遠斟酒。”
魏晗遠舉杯,一飲而盡。
魏風漪有些意猶未盡,“晗烨哥哥,咱們再比一局吧,我這次肯定能赢!”
魏晗遠拱手道,“太子殿下,我剛剛喝了酒,現下有些困倦,就不玩了。”
“罷了,晗遠,你在這裡好生歇着,若是短了什麼,盡管去找母後要,或者差人來找孤,千萬别客氣。”
“多謝太子殿下關懷。”
魏晗烨輕輕拍了拍魏風漪,“漪妹妹,我們走吧,别打擾晗遠休息了。”
魏風漪看了魏晗遠一眼,不情不願地跟着魏晗烨離開了。
魏晗遠拾起地上的兩隻羽箭,緩步走到窗邊。
窗外白雲悠悠,魏風漪一身嬌俏紅裙,仿佛在雲海裡上下翻舞的蝴蝶。
魏晗遠很羨慕她,羨慕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羨慕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可以寫在臉上。
他低頭看着手中羽箭,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背着身子,往後随意一抛。
随着“叮當”一聲脆響,兩隻羽箭一邊一個,齊齊貫耳而入。
西域。
“哈哈哈哈哈,好啊,艾山,你大破北疆,為西域解了北部之患,本汗要重重賞你!”
“艾山不敢居功,大汗一早便有先見之明,讓戰士們操練了多種兵器,這才打了北疆人一個措手不及。”
“嗯,此戰勝在出其不意,如若再打,北疆人必然有所提防,我們還要再想應敵之策。”
帳外武士道,“大汗,沙吾提将軍求見。”
“進!”
沙吾提腳步急促,“大汗,席容炎那邊又來信了。”
艾山道,“這個席容炎有完沒完,先前寫了那麼多封信,大汗都沒理會,他怎麼還寫?”
寒星懶得伸手接,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送信的人可還說了什麼?”
“說了,那個人說,如果大汗不看,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哼,他倒是很自信啊。”
沙吾提道,“大汗想和大魏交好,如今攝政的大魏太子又正好與席容炎不睦,大汗既然選擇了大魏太子,自然便不能再理會席容炎了,那這封信——”
寒星揮了揮手,“燒了。”
“是。”
衣袂飄動間,一枚同心結從寒星的袍袖中掉了出來,寒星目光一頓,“等等。”
沙吾提轉過身來,“大汗?”
“把信拿來。”
寒星撕開書套,細細讀着信中内容,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惡!好你個席容炎啊!”
艾山見寒星神色不對,小心地問,“大汗,究竟出了何事?”
寒星眼眸微阖,攥着信的手隐隐跳着青筋,他咬牙道,“請巫醫過來一趟,還有,本汗明日要去大魏辦件事,西域這邊的戰事就先交給你們二人處理。”
艾山道,“大汗不可,穆則帕爾目前還沒有抓到,他活着,便有可能在暗中生事。另外,北疆那邊也可能會對我們不利。我們與大魏的關系一直十分微妙,大汗此刻不宜去大魏呀。”
沙吾提附和,“是啊大汗,如果大汗在大魏還有什麼事情要辦,我願意替大汗去一趟,隻是大汗萬萬不可離開西域,眼下西域離不開大汗啊!”
寒星俯身撿起地上的同心結,他想起了二人分别的時候,席容煙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生死,總在一處”,他也想起了自己說的那句話,“好好的,等我回來”。
其實,他對她原本隻是利用,他需要給自己找到一個弱點,讓席容炎放下戒心,一點點把西域的事交給他去辦,這樣,他就有了回西域報仇雪恨的機會。他在宰相府隐忍了太久,早已忘了男女之情這種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艾山看着寒星手中的同心結,隐約猜到了什麼,“大汗,恕艾山多嘴,大汗此番能順利擊敗蘇裡唐,皆因大汗是已故汗王依拉洪之子的緣故,這才得到了大家的擁戴!隻是,大汗一直沒有說明這些年的去向,雖有胎記為證,大家心裡也難免會有疑惑。如果大汗此時為了私情,不顧大局,恐怕會傷了戰士們的心呀。”
寒星低着頭,良久方道,“罷了,沙吾提,你帶上黃昏雨的解藥,替我去大魏找兩個人。”
沙吾提行禮,“但憑大汗吩咐!”
“太子妃席容煙,還有宰相府暗衛寒木。”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