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數月,她終于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寒星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痕,“是我,我回來了。”
席容煙泣不成聲,“你再不回來,我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
寒木砍了幾個撲上來的士兵,白了寒星一眼,“你們要膩歪,也得看看在哪吧,真是的。”
寒星一邊吻她,一邊抱着她旋身避開一劍,“阿煙,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先走。沙吾提,你護着阿煙。木頭,這兒就交給你了,不必戀戰,但一定要把弟兄們都給我帶出來!”
“放心吧!”
魏晗烨怔怔地看着二人,“他是誰?”
袁青搖頭,“不認得。”
宰相府的暗衛功夫絕佳,肅安王的兵馬根本近不了席容炎的身。
席容炎仰天大笑,“哈哈哈,魏晗烨,你想殺我,下輩子吧!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能砍下那厮的頭顱,待我登基之後,賞千金,封萬戶侯!”
“席容炎,你大膽!”
衆人聽見這聲音,俱是一愣,裴志固率先跪下,“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茂、白昭、何嘉、方雪岩、陸成江、林修仁等一幹大臣也陸續跪地磕頭,“參見陛下!”
魏帝不怒自威,“席容炎,你這是要造反嗎?!”
席容炎隻驚慌了片刻,随即大喊道,“陛下,您受奸佞蒙蔽,誤将野種認作親子,若他一朝登基,豈能服衆!臣今日之舉,為的是誅晁錯,清君側,肅朝綱,開太平!”
肅安王怒斥,“席容炎,太子殿下之事尚未查清,豈容你信口雌黃!況且,平樂在信中所言,你又該作何解,難道她堂堂固倫公主,還會平白冤枉了你不成?”
席容炎狡黠一笑,“陛下,陳玄赫一案,陛下應該比臣更清楚吧。”
魏帝凝眸注視着席容炎,臉上看不出喜怒之色,“烨兒!”
魏晗烨上前一步,“回禀父皇,兒臣暗中查訪陳将軍謀反一案,現已查明,當年之事,皆屬席容炎的誣陷,人證物證俱在!”
袁青一揮手,“帶上來!”
大理寺右寺丞申遠上前磕頭,其子申無憂手呈書信,跪在後頭。
魏晗烨道,“申遠,你将當日之事,如實說來。”
“陛下恕罪,當年,陳玄赫将軍實在是冤枉的。那封通敵密信,其實,其實是微臣所寫!微臣已從大理寺将此信調出,陛下一看便知!”
李義取過申無憂手中的信,“陛下請看。”
魏帝掃了一眼,“申遠,陳将軍是武将,你是文臣,你們緣何交惡,值得你這般害他!”
申遠重重磕了一個頭,“回禀陛下,這都是宰相大人指使微臣所為,微臣自知即便身死,也是難辭其咎,但求陛下仁慈,寬宥吾兒,微臣便感激不盡了!”
席容炎氣得咬牙,“申遠,你!你分明知道,當年之事,你我二人都是受了陛下的召見,才要将陳玄赫置于死地,若是陳玄赫果真冤屈,始作俑者也是陛下!将士們,你們不是要為陳玄赫報仇嗎,去呀,去殺了那個身着黃袍的人,是他,忌憚陳玄赫鎮西大将軍的威名,也是他,畏懼外戚的勢力,才有了霍霆之死,才有了太後搬進西山。我席容炎今日所言,句句屬實,你們要是想報仇,就去殺了他,殺了他!”
魏晗烨拂袖,“席容炎你真是放肆,你自己做下的惡事,難道還想要賴到父皇的身上嗎?”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怕是連你也不知道,你的父皇究竟長了一顆怎樣的冷血之心吧!你不是喜歡斷案嗎,你不是不信嗎,好啊,去查啊!我以席容一族起誓,我方才所言,若有半句不實,我席容一族,無後而終!陛下,你敢發誓嗎,你敢發誓,你沒做過這些事嗎?!”
魏晗烨聽了這話,微微怔住,寬大的袖袍之下,他的雙手緊握成拳。
魏帝冷冷的看着他,“席容炎,你瘋了。”
“你不敢,對不對,因為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你的旨意,我不過就是你殺人的刀子罷了!”
将士們有些遲疑,一會兒看向席容炎,一會兒看向魏帝,席容炎說得信誓旦旦,他們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朕乃天子,難道你想讓朕以天下蒼生起誓嗎?席容炎,你的心思也未免太過惡毒了!”
肅安王策馬上前,“将士們,不要相信他的話,他連太子殿下的血脈都敢出言污蔑,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諸位,功名不早著,竹帛将何宣!席容炎構陷忠臣,毒害皇子,出言不遜,犯上作亂,人人得而誅之,此刻正是諸位建功立業,報效朝廷的好時候!”[1]
将士們再次蜂擁而上,韓轍已死,殷榮不慣兵務,眼下隻能苦苦支撐。
寒木一面匿身于人群之中,一面招呼相識的暗衛,“兄弟們,别太賣力氣,咱們的頭兒已經拿到了解藥,兄弟們保重自身,盡早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