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你的命,為什麼痛的人卻是我自己?”
寒星垂眸,眼中是化不開的綿綿情意,“阿煙,慢慢就好了,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的話——”
“是嘛,那阿煙豈不成了鬼了,不過,阿煙就算變成了鬼,也一定是最最最好看的女鬼。”
郁郁蔥蔥的葉子籠罩住翻湧的水面,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終于露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
席容煙仰倒在寒星有力的臂彎裡,晶瑩的發絲順着細密的汗珠緊貼下颚。
寒星低頭吻她的眉心,一遍又一遍。
“阿煙,你終于是我的人了。”
席容煙不服氣地看他一眼,“誰是你的人?”
寒星唇角勾起了一個壞壞的弧度,他的聲音得意而又慵懶,“好啊,你還敢嘴硬,天還沒亮,要不我們再來一次,也好讓為夫告訴你,你到底是誰的人。”
席容煙原本微阖着眼,一聽這話,不免緊張起來,她往後縮了縮身子,“寒星,你敢?”
“我當然敢。”寒星松松一拽,便将她拽回了自己的懷裡,他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席容煙裸露的肌膚,神情中透露着危險,仿佛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阿煙,我保證你會快樂的。”
水面下,灼熱的氣息不受控制的漫延開來,她的臉被這股熱流燙得通紅,終于軟了下來,“阿星,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你饒了我吧。”
“現在知道服軟啦?之前不是很硬氣麼?”
席容煙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不硬氣了還不行嘛——”
寒星促狹一笑,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用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水下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說了不算,你得問它。”
她怔了片刻,旋即反應過來,“你,你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哦,既然如此,我就更不用顧忌什麼了。”
“不,等下,等下,我說錯了,我重新說。”
“嗯——”寒星微微乜着眼,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好好說哦,千萬别再說錯了。”
席容煙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壓制住心頭的怒氣,換了一個乖巧的樣子,哄他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日子還長,你急什麼呢,阿星,你放過我這一次吧。”[1]
“哈哈,好吧,我今天就饒過你,那你說,你是誰的人?”
席容煙臉頰微紅,“我——”
“快說。”
“哎呀,”她把臉埋進寒星的肩頭,“我把身子都給你了,你說,我是誰的人?”
寒星輕輕撫摸着她光潔膩滑的肌膚,“阿煙,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
“欸——”她笑着問他,“正所謂禮尚往來,我把自己送給了你,那你送我什麼呀?”
“我不也把自己送給你了嘛?”
“切,誰稀罕,這個不算的。”
寒星臉上浮現出思索的表情,“那你想要什麼?”
席容煙俏皮一笑,“我不告訴你,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得讓你自己猜出來才行。”
“好吧,讓為夫好好猜一猜,我的阿煙想要什麼。”
“嗯。”
“有了!”寒星一下子坐直身子,“阿煙,我把西域送給你,好不好啊。”
席容煙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西域,我把整個西域都送給你,我們一起做西域的王,你要是嫌不夠,等為夫将來打下了天下,再把這整個天下也送給你,如何?”
席容煙苦笑,“我一個女子,我要這天下做什麼?”
寒星有些糊塗了,“那你想要什麼?”
她伸出食指,往他的心口處輕輕戳了一下,眉眼含笑,“阿星,我想要你的心。”
“哈哈哈。”寒星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那阿煙豈不是吃虧了,我的心早就已經是你的了,再說個别的吧。”
席容煙抱住他,搖了搖頭,“人不能貪心的,我隻要你的心,下輩子我管不着,我隻要這輩子,它是完完整整屬于我的,就夠了。”
寒星伸手揉了揉她披散的烏發,歎道,“淨說傻話。”
“沒有啊,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她重新仰倒在他堅實有力的臂彎中,臉上洋溢着幸福燦爛的笑容,“阿星,你知道嗎,今夜,天上沒有星星,可我,枕在了星河裡。”
他聽了這話,歪頭注視着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阿煙,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星星,無論天有多黑,我都會照亮你,隻照亮你一人。”
他等了半晌,見她沒有答話,才發現她的呼吸平穩,已然沉沉睡去。
他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像是在對她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阿煙,對不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