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逃了,被抓回來,他會用鐵鍊鎖住她,讓她再也無處可逃。
還好,她沒逃。
如非必要,他也不想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蘇挽筝靠在他懷裡,聽着他跳動的胸腔,睜開的清眸帶着一絲掙紮。
*
信南王府。
昌頤郡主猛地把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精緻的妝容都無法掩飾她猙獰抽搐的恨意:“廢物,都是廢物,連一個賤人都殺不了,你們都是廢物!”
跪在地上的侍衛瑟瑟發抖:“屬下該死。”
昌頤郡主眼神兇狠,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大卸八塊,猙獰道:“那你怎麼還不快去死!”
侍衛臉上一片死寂之色。
“好了,馨月,不過一件小事也值得你這麼激動。”坐在主位的信南王妃止住女兒越發不像話的行為,朝侍衛揮了揮手,侍衛松了口氣恭敬地退了下去。
昌頤郡主神色激動道:“娘,那個賤人還沒死,這怎麼能算小事!而且阿淮哥哥為了救她受傷了,他為了那個賤人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
花燈節那晚,昌頤郡主看到謝今淮匆匆離去,就猜到是那個賤人出事了,她本來以為是娘已經行動了,沒想到是那個女人失蹤了,想起謝今淮當晚行色匆匆的樣子,她就宛如針紮。
而且她更沒想到的是謝今淮竟然為了找她封鎖城門,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他竟然敢封鎖城門!現在又聽到謝今淮為救她受傷,她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信南王妃看着女兒失态的樣子,眉心微微蹙了蹙:“馨月,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咱們信南王府的昌頤郡主,也是未來謝侯夫人,這一點絕不會改變。”
不管是馨月,還是她,都算漏了那個外室對謝今淮的重要性。
可即便如此,馨月也是唯一的謝侯夫人!
昌頤郡主搖搖頭,縱使成了謝侯夫人,但隻要那個賤人在阿淮哥哥的心裡,她就受不了,眼淚不停從眼眶中落下:“可阿淮哥哥的心都被那個賤人占了,我不甘心!我要殺了她,娘,你替我殺了她。”
“不能再貿然出手了,一旦謝今淮追查,咱們就算有理也會變成沒理。”信南王妃本以為可以一擊必中,誰料那個女人如此命大,不過好在這件事她做得隐秘,就算謝今淮徹查,也不可能查到信南王府。
昌頤郡主氣急敗壞:“那怎麼辦,難道就要我眼睜睜地看着阿淮哥哥繼續寵那個女人嗎?!阿淮哥哥為了她,敢違抗聖命,私自封鎖城門,他日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
信南王妃鳳眸劃過一抹狠色,轉瞬即逝,拿着手帕擦了擦昌頤郡主臉上的淚痕:“别急。”
她對着昌頤郡主徐徐安撫道:“外人不知他封鎖城門的真相,難道聖上會不知道?謝老太君會不知道?他為了一個女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焉知以後會如何?聖上和老太君也許不舍得動謝今淮,難道會放過那個女人?”
聖上是何等人,怎麼可能會容許一個低賤的女人毀了自己最信重的愛臣。
還有謝老太君最是重視謝今淮這個孫兒,她怎麼可能讓自己最看重的孫兒背上污點!
昌頤郡主聞言一愣,又擔心道:“可是娘,阿淮哥哥那麼喜歡那個賤人,他一定會護着那個賤人的。”
信南王妃笑了笑說:“他護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護一世?馨月,有時候讓人死隻是次招,讓人生不如死才是高招。謝老太君本就不喜那個女人,如今這事發生她隻會更加厭惡那個女人,他日你進謝侯府,老太君定然會成為你的後盾,就連聖上也會對你諸多憐惜。”
一個隻擁有男人寵愛,沒有家世,沒有靠山的女人能走多遠?
“而且謝老太君已經承諾過你沒進門前,不會讓任何女人生下謝今淮的孩子,那個女人每次事後都會服用避子湯,倒并非謝老太君安排,而是謝今淮事先安排。”
謝侯府這項承諾尤為重要,她可不想到時候有個庶長子或者庶長女在女兒面前礙眼。
其實在得知這些的時候,信南王妃便覺得那個女人沒有威脅,隻是女兒心底有這根刺,為了不讓女兒難過,她才铤而走險出手,誰曾想暗殺失敗了。
昌頤郡主眼睛一亮,阿淮哥哥不許那個女人在她之前生孩子?
信南王妃繼續道:“由此可見,謝今淮雖然寵愛那個女人,但也僅限于此,他不會因為那個女人失了分寸。等你嫁入侯府,生下嫡子,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隻是你的仆人,你可以奴役他們一輩子,讓他們再也飛不出你的手掌心。”
就如同這座王府一樣,這裡面的女人再得寵,生死和孩子都在她的掌控中。
對比掌控的權力,男人的寵愛又算得了什麼?
昌頤郡主眼底迸發出一抹亮光,狠厲道:“好,那這次我就姑且放過她,等進了謝侯府,我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