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頤郡主看到正言的那瞬間,臉色驟然一變,她見過正言,知道他是阿淮哥哥身邊的貼身侍衛,沒想到阿淮哥哥竟然連貼身侍衛都給了那個賤女人!
昌頤郡主姣好的面容沉了下來,氣急敗壞道:“如果本郡主今日一定要見裡面的女人呢!”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說這個賤人在雲莊,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沒見到人,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正言沒有退讓:“那就請郡主踏過在下的屍首。”
昌頤郡主神色越發難看,瞥了眼自己身後的王府侍衛,今日她一定要見到人。
王府侍衛得到示意,齊齊上前拔刀相見。
眼看着場面不可控,問芙走來對正言說:“讓郡主進來吧,姑娘也想見見郡主。”
正言眉頭緊蹙,這顯然違背了公子的命令。
問芙見正言榆木腦袋不開竅,壓低聲音道:“你現在鬧開,将來姑娘會更難做。”
正言想到昌頤郡主特殊的身份,隻能示意身後的守衛把路讓開,昌頤郡主這才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偏僻地帶的别莊素來孤寂陰沉,然而雲莊卻生機勃勃,看起來宛如世外桃源。
雲莊越好,昌頤郡主心底的怒意更甚。
信南王府發動所有的勢力找這個賤人,查遍了阿淮哥哥名下,甚至是謝侯府名下所有人的莊子,可她萬萬沒想到阿淮哥哥會把人藏到廢棄的皇室别莊,這是數年前聖上賜給謝侯府那位謝貴妃娘娘的,時至今日已有數十年光景,難怪她們怎麼查都查不到。
等她被問芙帶到後院,便見到背對着她,站在魚池旁喂魚的女人。
蘇挽筝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把手中的魚食扔入魚池中,轉身看向突然造訪的昌頤郡主,面色平靜喚道:“郡主。”
她看向神色不安的問芙,示意她退下。
問芙瞅了眼臉色難看的昌頤郡主,懷着忐忑的心慢慢退出院内。
昌頤郡主看着蘇挽筝這張比她豔麗的臉就生氣,大步走到蘇挽筝跟前,眼中帶着鋒利的狠意:“你命真大啊。”
聽到昌頤郡主毫不遮掩的話,蘇挽筝眸間微動,問:“北荒山的刺客是你安排的?”
昌頤郡主笑容蓦然綻放出狠意,毫不避諱承認道:“是又如何?”
說着,她慢慢逼近蘇挽筝,嚣張跋扈的聲音帶着輕諷:“誰讓你跟本郡主搶阿淮哥哥!”
蘇挽筝清麗的眸子漾起一絲無可奈何。
是啊,她就算知道是昌頤郡主,又能如何?
她什麼都做不了!而對方恰恰知道這點,所以毫不避諱承認了。
“不過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派人暗殺你。”昌頤郡主話鋒一轉信誓旦旦說道,可她臉上的惡意令人心驚膽戰,“等我嫁給阿淮哥哥後,我還會勸他早日納你進門。”
蘇挽筝心底泛起一陣惡寒。
昌頤郡主緊盯着蘇挽筝的臉,惡意滿滿道:“阿淮哥哥若是喜歡你這張臉,我就毀了你這張臉,他若是喜歡你的身子,我就讓人毀了你的身子,我要讓你活着,讓你成為阿淮哥哥最厭惡的存在。”
她娘告訴她,男人皆愛美色,隻要毀了這個賤人的美色,阿淮哥哥丨日日夜夜對着她,将再也生不起興趣,日後她還會成為阿淮哥哥最厭惡的人。
就如同信南王府曾經的姬姨娘一樣,父王曾經那麼愛她,對她近乎專寵,可最後呢,姬姨娘傷了臉,毀了身子,父王便厭棄了她,把她扔在院子裡自生自滅。
蘇挽筝瞬間就明白了昌頤郡主話中的深意,還有什麼比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一步步厭棄自己來得更絕望。
這一招真狠啊。
不愧是信南王府出來的郡主。
哪怕她再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始終都愛着謝今淮。
因為愛,所以想成為他的唯一,但所有人都覺得她不配,哪怕是他也是這樣覺得。
單是想着他另娶,她就已經痛徹心扉。
日後讓她眼睜睜看着謝今淮愛上别人,她已經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昌頤郡主繼續道:“而且我不會讓你生下阿淮哥哥的孩子,所以你就趁早死了當母親的心吧,我要你看着我生下阿淮哥哥的孩子,看着我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
想到這裡,昌頤郡主眉眼間都洋溢着幸福,讓她整張臉顯得不那麼猙獰。
卻讓蘇挽筝覺得渾身發冷。
她的雙手在無人窺探的袖口中微微顫抖,笑容極為慘白道:“郡主說完了嗎?”
昌頤郡主見蘇挽筝臉色煞白,整個身子都好似搖搖欲墜,她滿意勾唇,不介意再扔下一個驚雷,“你說你能猜到北荒山刺殺是我安排的,那阿淮哥哥猜不猜得到呢?”
蘇挽筝全身一震。
最不願面對的真相,卻再次被昌頤郡主撕開,血淋淋地在她面前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