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就是上的花樣再多,也隻有一個肚子。兩人很快就吃飽了。
其間,冷月心不時地望着空中的太陽一點點的偏西,每次吃飯的動作都會加快,秦玉霆本就是個懂事的少年。
當然看和誰在一起。
比如和冷月心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暢所欲言,什麼都給月心說。若是和别人在一起恐怕很難。
看到月心這麼着急,定是有什麼急事,很多事情點到為止既可,他也不喜歡做的太過,也匆匆吃完了飯,站了起來,主動要求送月心過去。
他的馬車快,月心也求之不得。
身後的小厮要跟着一起去的時候,被他沒好氣的給踢開了。小厮撅着嘴巴麻溜的滾到一邊去了。
等到兩人匆匆上了馬車以後,有個打掃院落的婢女在身後小聲地問着秦玉霆的小厮,道,“不是說你的主子很傲氣,一般人不說話嗎?”
小厮瞪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難道他很好說話嗎?他住了這麼久,可曾和你正兒八經的說過一句話?”
那個婢女忽而不吭聲了。
是啊,小侯爺住在這裡這麼久了,除了發脾氣的時候,基本上和客棧的人不怎麼說話。他走路的時候,永遠是高高的仰着頭,可能這個院落裡的人他一個也不曾細看過。
今天竟然和一個穿着似叫花子一般的人走出去了。
這些客棧的婢女雖然也是附近的山裡出來的,但都是經過層層篩選,而且專門培訓出來的,哪一個都比月心上檔次,可是他不曾正眼看她們一下?
“那個小叫花子是誰啊?”打掃庭院的那個婢女嘟着嘴巴再次問了一句。哪知道小厮理都沒有理她,回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了。
小厮的名字叫阿義,是自小就進了幽霆山莊,和秦玉霆一起長大的,兩人的感情自是不必說。
他跟着去,很多時候根本不是為了玩,隻是為了看着小侯爺。剛剛他要跟着去,小侯爺踢了他一腳,他現在心裡還難過呢。
秦玉霆才不會管阿義怎麼想,他駕着馬車單獨送月心出來,就是想和她多說點話,明明說的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話,可是他就是願意跟她聊。
“月心姐。你知道嗎?我之前認識一位公子,武功很高,若是你見到一定會喜歡......”秦玉霆說到這裡的時候,立時停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山後的那個青衣公子,他第一眼便覺着這個月心姐和他很像。兩人都是會功夫的人,而且武功都很高。
他不自覺的把兩人聯系在了一起。
冷月心隻是怔了一下,淡笑道,“我隻是懂一些皮毛,家裡人都不知道我會些拳腳功夫。定不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論。”
秦玉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莫名的不舒服。她都可以打敗幽霆山莊的暗衛,難道武功還不高呢?
那些暗衛是什麼?
是他的爺爺平陽将軍訓練出來的死士,為了保護幽霆山莊,安排了多個暗衛過來,其中秦玉霆的身邊就四個。
上午追趕的那幾個黑衣人便是幽霆山莊的暗衛,都是不怕死的死士,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冷月心輕悠悠的就把他們解決了。
而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她會功夫,難道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很厲害?
在趕着馬車朝着書院去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一直在轉悠着,該如何讓這個月心姐見到那位青衣公子呢?
若是那位青衣公子也能一見如故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便笑了。
冷月心正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想着前世的事情。
她活了兩世,那是唯一一次坐過馬車,還是沾了蕭睿的光,當時她的身邊坐着的是蘇桐。
當那輛馬車駛過村子的時候,村子裡的幾個姑娘那麼羨慕的眼神看着馬車裡的她,好像她就是戴着鳳冠霞帔的娘娘一樣。
那天,她的感覺也很好。她的相公是是讀書人,是人上人,可是要參加科舉的人?以後她就會是诰命的夫人,家裡家丁婢女成群。
沒想到,坐完那次馬車不久,她便跳了河。此時再坐馬車,已經是恍若隔世了。隻是她和蘇桐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路上的一個小水坑,馬車忽然之間晃動了一下。兩人才恍惚中醒來。
月心擡頭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在偷笑,禁不住道,“秦公子,你笑什麼呢?”
秦玉霆在冷月心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小屁孩,當然她不能這麼直呼。尤其是人家還是有身份的人,關鍵很尊重她。
她哪裡能亂叫?
便直呼她秦公子了。
秦玉霆轉頭看着她,英俊但略帶着病态的臉上依然挂着有些戲谑的笑容道,“月心姐姐,本侯......我覺着您若是和那位大哥哥走到一起,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你若是不好意思,我也可以親自去說親......”
冷月心在他住的客棧轉了一圈,便深知他就是個閑得皮疼的人,若真的答應了他,他便會真的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