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禁地的院門打開以後,無論是秦朔還是姜海都沒有進去。他們今天不是來祭拜南王的。況且那是皇上心中永遠的痛。
尤其是秦朔作為皇上的愛臣,沒有皇上發話,怎敢輕易進去祭拜?
再說他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小侯爺還等着救命呢。秦朔隻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便和姜海快速的離開了這坐禅院。追上了那位道姑。
那位道姑看着他們急匆匆的追來,臉上稍微有些異色,隻是很短的時間便施禮道,“兩位施主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秦朔和姜海互相對視了一眼,姜海本欲開口說話。哪知秦朔倒是毫不介意的道,“大概在十五年前,記不記得幽霆山莊的侯夫人在這裡生産的事情?”
一提到侯夫人,那位道姑的臉色瞬間明媚起來,臉上含了一層淡淡的笑容道,“侯夫人,是我們青雲山的一位貴重的香客。”
秦朔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認識他的夫人就好,他便有些急迫的道,“十五年前,在她生産的那一夜是不是還有其他幾位産婦也在這裡生産?”
那位道姑趕忙擺擺手道,“這位施主,侯夫人生産的那一夜,隻有一位産婦和侯夫人一起生産,那位産婦就是附近山下的一個山婦。路過青雲觀,天又下起了大雨,便進來借宿,摔了一跤便生産了。”
秦朔的臉上瞬間驚出了喜色,再一次道,“那位夫人生的是個女孩嗎?”
“是的。”那位素衣尼姑很淡定的點點頭道,“那位侯夫人誕下龍鳳胎。”
秦朔站在那裡,抑制着自己要跳動的心情,雙手抱拳不停地搓着。他站在那裡張了張嘴,幾次想說有沒有抱錯的可能,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都過去十五年了,他這樣突兀的說出來,這個道姑會不會認為他有病?
“施主,請問還有其他的事情嗎?”那位尼姑大概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或者是站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打算離開。
可是秦朔依然不知道如何開口問。
站在一邊的姜海很适時地加了一句道,“小師傅,有沒有抱錯孩子的可能?”
小尼姑聽到這句話,似是驚了一下,臉色瞬間有些異樣,禁不住搖搖頭道,“怎麼可能?侯府的龍鳳胎都和侯爺和侯夫人長得很像,那夜就三個孩子怎麼可能抱錯?”
姜海也不說話了,但是他的腦海中是清晰的。
小侯爺依然是侯夫人的小侯爺,他沒有換。換的是鄉下的那個丫頭。甭管真的侯府小姐被換到了哪裡。但是府上這一個就是一個山婦生的鄉下的丫頭。
想到這個假的小姐一次又一次氣得侯夫人哭泣,他恨不得現在就揭了她的身份。他的職責隻是保護侯爺的安全。
但是抱錯小姐這件事情讓侯夫人傷心,這便和他有關了。
雖然侯爺一再聲明,不要告訴侯夫人抱錯小姐的事情,他也答應了下來。這種事情是否要告訴侯夫人,這要看找到真小姐以後的情況。姜海早就做好了打算。
府上的秦秋雅小姐指定是抱錯了的,隻有一種情況,就是剛剛出生的時候抱錯的。不然夫人當時身後跟着那麼多下人,外人怎麼可能輕易得手?以後更是沒有機會。
姜海站在那裡,很平靜的看着那位素衣的道姑,她的年紀應該和姜海差不多了。那麼十五年前她可能就在這個青雲觀裡。
于是他便很溫和的聲音道,“這位師傅,當年侯夫人生孩子的那晚,想必您也在吧?”
那位素衣尼姑沒有任何的猶豫,使勁地點點頭道,“是的。當時貧尼也在進進出出的幫忙。”
姜海稍微停頓了一下,再次問道,“師傅,侯夫人剛剛生下孩子的那個夜晚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變化?比如什麼武功高強的人進來之類的事情?”
那位道姑的臉色微微的有些凝重,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蹙眉道,“當時來了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叫什麼‘女飛賊’‘碧眼飛狐’之類,好像進了這座道觀,本以為會出點什麼事情。隻是頃刻間,道觀裡所有的燈都滅了。大概半個時辰的光景,便又重新燃亮了燈火。但是孩子還是那個孩子,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現在也不明白,他們這夥人在這坐道觀裡做什麼?匆匆來,匆匆又走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小聲道,“許是路過這裡?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姜海隻是和秦朔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再也沒有說别的。後面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判斷出來了。
侯府的真小姐就是在這半個時辰裡被調包了。
至于是誰做的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但是兩人的心中都有答案。
等到離得青雲觀很遠了。兩人才在一個隐蔽的地方坐了下來。秦朔隻是低着頭,什麼話語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