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和秦朔吃了午飯之後,那個下午并沒有去清酒村。因為月心被縣太爺劉毅逮走了。姜海需要騎馬去一趟青雲縣,讓縣太爺先把月心放了。
姜海雖然很無語,他這個侯爺有時候做事就像個孩子一般,非常不成熟,但他還得照做。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下山是做什麼的嗎?怎麼能和别人起了争執呢?還是這個閨女不重要,若是很重要,心裡隻想着這件事情,怎麼會被其他的事情牽絆住?
姜海即使是心中不悅,還是騎着馬趕去了縣衙。
這一來一回整個下午就過去了。
不過去了也是白去,縣太爺手下的人說,明明是把那個姑娘關在籠子裡的,當時也沒有介意,到了縣衙之後,打算關押的時候,人不見了。
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逃出去的,更不知道如何逃出去的。
姜海臨走的時候留了一句道,“不許再關押那位姑娘了,這是侯爺的意思。”
說完,便打馬便離開了。
縣衙裡留守的幾個值班的,摸着腦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讓抓人的是侯爺,現在要求不抓的還是他。
這樣的事情本也到不了抓捕坐牢的地步,既然侯爺發話了,他們也懶得再摻和了。
姜海回青雲鎮的路上,在一個客棧的旁邊似是看到了侯府的馬車。他當時稍微的勒住了馬,看了好幾眼,确實是侯府的馬車。
小侯爺現在有病在身,出門幾乎離不開轎子,更不可能坐馬車。侯爺在鎮上的酒肆裡,夫人又不會出來,那麼隻有一種情況,停在這裡的馬車是侯府的秦秋雅。
隻有她出門坐這種規格的馬車。當然這樣的馬車都是經過幽霆山莊的人改裝的,不然出門也不方便。
大白天的,秦秋雅小姐停在客棧的門口做什麼呢?
他也隻是侯爺的護衛,這些事情和他也沒有關系,他隻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看着不遠處隐着的很多的暗衛,料想小姐是安全的。便打馬離開了。
等他回到青雲鎮酒肆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侯爺正在輕輕地啜着小酒等着他。
姜海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
秦朔聽到月心悄無聲息的逃了,禁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了,他好奇問了一聲道,“你覺着她像我還是像夫人?”
姜海擡頭看了他一眼,隻是那個眼神裡滿是嫌棄,禁不住道了一句道,“夫人哪裡能這麼不靠譜?”
秦朔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是不悅道,“你小子是說我不靠譜了?”
姜海淡笑,沒有回應,片刻之後回了一句道,“應該和老侯爺很像。”
秦朔聽到這裡,坐在那裡笑得前仰後合。
那個晚上,兩人沒有再去清酒村打擾。因為時間太晚了,在鄉下,尤其是僻遠的鄉下,基本上太陽偏西他們就上床睡覺了。這樣就省的點燈了。
既然找到了侯府的真小姐,也知道住在哪裡了,就沒有那麼着急了。
兩人那個晚上還好好的吃了一頓,隻是在飯間,姜海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道,“侯爺,小的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小姐的馬車,小姐的馬車好像停在一處客棧的門口。那個客棧并沒有什麼名氣,很陌生。”
秦朔聽到這裡,臉色立刻紅了,禁不住道,“不遠處就是青雲山客棧,她為什麼把車子停留在别處呢?”
姜海沒有回答,他又不知道什麼情況。
秦朔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道,“自南王爺死去以後,秋雅就成了未過門的小寡婦,很多人家都是有所忌諱的。她年齡确實大了,該嫁出去了。隻要她選得如意郎君,不管是誰,隻要她喜歡,本侯都會同意。”
姜海正夾着一塊竹筍,夾了好幾下子都沒有夾上來,他忽而放棄了。端起杯子把面前的甘醇一飲而盡,一句話不說,全喝光了。
現在是來找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家裡那個假的還一直不停地提呢?若是在之前不停地提,姜海覺着有情可原。現在話題不是很多了嗎?
比如夜晚的時候去清酒村溜達一圈,圍着她住的屋子轉轉,看着她這麼多年過的怎麼樣。畢竟騎馬過去,沒有多遠的距離。
但是侯爺一聲沒有提,句句不離那個假千金,姜海心中非常不悅。
關于府上那個假千金,整個侯府誰都沒有虧欠她,畢竟都以為是親生的。但是鄉下長大這個真千金卻是錯失了十五年的陪伴啊。
而且還是那樣貧窮落後的山村,侯爺怎麼忍心?
若是侯夫人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連夜都會過來的。
此時的姜海對侯爺是極度不滿的,隻要他主動提起秋雅的時候,他便當做聽不見,一聲也不吭。
侯爺還說的挺陶醉的,一句接着一句的說。
姜海在心裡歎息一聲,禁不住道,“真是個不靠譜的!”
那晚侯爺喝了點小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出的很高了。
姜海牽了兩匹馬過來,侯爺還稍稍的打扮了一番。刮了刮胡子,還整理了一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