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堂主面露難色,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又歎息一聲道,“要說這個秦秋雅小姐一直順遂,但是婚姻上卻出了點差錯。她在很小的時候,便和皇上的三皇子獨孤南定了親事。據說兩人自小青梅竹馬,在宮裡一起長大的。奈何那個三皇子是個皇族裡的異類。自幼武功極高,經常做一些劫富濟貧的事情,不時潛入京城那些有名的貪官家裡,把他們的錢财偷搬出府,分給那些貧窮的老百姓。那些老百姓是愛戴他,這些貪官早就視他如眼中釘。被這些人盯上了。他還能好嗎?隻要逮住在了機會,必會置他于死地。年紀輕輕的獨孤南死了之後,這個秦秋雅小姐便落了單。京城裡有錢的人家都覺着她晦氣,不願意和侯府再聯姻。這個秦秋雅小姐不就剩下了嗎?”
月心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事情。前世難怪她會看上蘇桐。原來婚事上本就是個大難題。
隻是關于那個獨孤南王爺,她活了兩世了。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呢?前世沒有絲毫他的訊息。難道這樣的事情都不傳到民間的嗎?
看着月心心事重重的陷入了沉思,再沒有了困意。
陳堂主覺着這個話題還可以繼續聊下去,便很随意的道,“這個南王爺也是夠倒黴的。他在七歲的時候便被封為了南王,在衆多皇子中是年紀最小封王的一個。也着實讓其他皇子狠狠地嫉妒了一把。當今的太子殿下能力平庸,很多朝中老臣早就想把他換掉了。奈何他生了個兒子庸王天資聰穎,是皇上的第一個皇孫,極得聖心。當時有人揣測皇上。不換掉太子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皇長孫庸王的緣故。在皇長孫三歲的時候,有一天就被謀殺在了禦花園,先是從假山上被推了下來,之後便被推入了水中,淹死了。”
月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陳堂主。
在皇宮大院中,在高牆之内,竟然還有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驚愕的問了一句道,“後來呢?”
陳堂主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周圍的宮女和太監一口咬定隻有三皇子在這裡,隻有三皇子和皇長孫一起玩的。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皇上一氣之下讓處死三皇子。本是一句氣話。後來又反悔了。可是那些朝中的大臣哪裡會放過他?立即捉了他,挑斷了筋骨。扔到亂葬崗去。當皇上反悔的時候,已經什麼都遲了。從此這個三皇子南王爺成為了皇上心中永遠的痛。誰也不能在皇上的面前提起。”
月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這個南王爺真是可憐啊?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被冤枉的!被朝中的這些奸猾的大臣惦記上了,即使不是這件事情,還會有其他的事情。不殺了南王爺,這些朝中的大臣睡不着覺了。”
月心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再不說話了。
前面的小二忽而插了一句,道,“老爺,百姓口中的‘平民王爺’是誰啊?”
“就是南王爺。他被百姓稱為平民王爺。尤其是那些走街串巷說書的編成了一個又一個版本。這個平民王爺幾乎被他們神話了。”
月心隻是緊緊地咬着嘴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忽而問了一句道,“那個平民王爺真的死去了嗎?”
“被挑斷了筋骨,料想活不了了。”前面趕車的小二一邊悠哉遊哉的趕着馬車,時不時加上一句。
陳堂主使勁地搖搖頭,道,“這個不好說。說他死了的,又沒有在亂葬崗找到他的屍骨;說他沒死的,這麼多年,大家又沒有人見過他。”
月心擡頭,盯着陳堂主那圓潤、飽滿、光滑的圓臉,他的身子也和他的臉一樣圓圓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像個泥娃娃。
“希望他活着的,大概隻是一種美好的願望。”陳堂主說完,繼續笑呵呵的道,“畢竟是凡人肉胎,被那麼多的大臣抓住,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怎麼可能讓他活着出來?”
“您認識他嗎?”月心盯着他,忽而問了一句。
陳堂主趕緊的擺擺手道,“三皇子啊?南王爺。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見過?”
月心再不說話了。
陳堂主也尴尬的笑了笑。話題很快又拐到别的上面來了,不過都是些京城裡的趣事。月心又沒有去過京城,隻是當故事聽了。
不過她滿心思都在陳堂主說的那位王爺的身上,她很想知道他活了沒有,再有其他的趣事,她也聽不心裡去了。
陳堂主看着她秀眉微蹙,一副沉思的模樣,料想還沒有從南王爺的事情中出來,便不在說了。
關于南王爺的事情,他好像隻知道這麼多了。
馬車繼續轱辘轱辘的朝上走,小二忽然說了一句道,“老爺,青雲觀裡不是有南王爺的衣冠冢嗎?要麼我們休息的時候進去看看,據說現在裡面開放了,也可以進人了。”
小二在百草堂裡,上上下下的跑,南來的北往的患者,有事沒事瞎聊,他得到的信息是最快的。
此時快到山頂的時候,他突然間說了一句。
陳堂主略微沉思了一下,挑起車簾,對着小二道,“真的?”
“有人從山頂下來,不止一個人說起過。”小二很笃定的回答道,“應該不是說謊,好像是真的。”
陳堂主微微的點點頭道,“若是如此,我們中午休息的時候,正好去那裡轉一圈。”
“好。”小二聽到了山頂,似是又有了力量,趕馬車的筋道明顯高了很多。
客棧。
蘇桐上了秦秋雅的馬車以後,兩人便直奔着青雲鎮來了。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蘇桐就坐在秋雅的對過,時不時用身體的某些部分蹭一下秋雅。秋雅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姑娘,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