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山水閣裡說話,可不比其他院子,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還真的不能說。就是周嬷嬷過來,也不能亂說。
秦秋雅說完這些話以後,便後悔了。她看着在山水閣忙忙碌碌的這些下人。他們有的在打掃庭院;有的在澆花;有的在喂鳥;有的在擇菜做飯。
他們各忙各的,沒有一個看她的。但是她還是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而後排好隊。
“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本小姐說了什麼?”秦秋雅對着他們很嚴肅的口吻問着。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幽霆山莊的這些下人們,不管背後怎麼罵她,但是表面上畢恭畢敬的。
那些下人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聽到。剛剛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小姐說了什麼。
秦秋雅站在那裡,闆着面孔,對他們怒斥着道,“諒你們也不敢,若是在外面亂說,當心本小姐割了你們的舌頭。”
那些下人們便齊齊地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秦秋雅站在那裡笑了,轉身看着海棠道,“回去把南雅苑改成桐雅苑。”
“小......姐......這合适嗎?”海棠在後面哆哆嗦嗦的問了一句。整個山莊恐怕隻有她敢在這個時候和秦秋雅說話了。
“怎麼不合适?”秦秋雅轉身,怒視着她道,“難道我要為死人這樣一直守着?和那個死人綁在一起一輩子?”
海棠再不敢說話了。
秦秋雅出門以後,這件事情海棠立即去辦了。山水閣的人看着秦秋雅終于走了,跪在地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老媽子趴在地上大喘着氣道,“你們說皆是一母所生,小侯爺的性子和小姐怎麼不同了呢?”
“說不定是哪個旮旯山洞裡抱錯的野丫頭。哪裡有大家閨秀的素養,主要是根上不行,對比之前的榮娘娘差遠了。”另一個被稱作蔡嬷嬷的憤憤不平的道。
她是從京城的侯府跟着秦朔來這裡的,平日裡大家見了這位蔡嬷嬷多有幾分臉面,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唯有這個秦秋雅,從來不會把她當回事。
背地裡,她已經讨厭極了這個秦秋雅。
她說這話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小侯爺需要換血的事情,基本上近身伺候小侯爺的都會知道。
尤其是她這種老媽子,最先會得到消息。
前幾天抽了秋雅小姐的血。本以為小侯爺馬上就會得救,哪知道竟然一直沒有動靜。
而侯爺這幾天一直風風火火的在外面,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胡思亂想。尤其是這些大半輩子生活在侯府的人,幾乎都成精了。特别是這種家事,一打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蔡嬷嬷就是這麼猜的。
在小侯爺如此病重之際,戰場上那麼重要的事情,他都交給了别人。此時不是陪着小侯爺,依然出府,竟然好在外面一兩天。這說明是有事,而且很重要。
不是小姐的身世,能是什麼?
若是小侯爺的身世,倒不用這麼着急了。
這段時間,她們還特意仔細觀察了秋雅小姐的容貌,雖然長相貌美,其實誰也不像。但是小侯爺,像夫人的時候多了一些,也像侯爺。一看就是兩人的孩子。
但是秦秋雅,怎麼看,怎麼不像。
蔡嬷嬷發現了這樣的事情,還能不和其他的嬷嬷說嗎?大家已經心照不宣了。
隻是在靜等着事情的進展。就是看到時候秦秋雅如何收場。
她們從内心深處對秦秋雅已經有了輕視。尤其是她趾高氣揚的時候,剛剛竟然用那樣惡毒的話語罵小侯爺。
這幾個嬷嬷在背後不住地在地上吐口水。
秦朔和姜海出了山水閣,慢慢騰騰的在路上走着。
秦朔的心情很不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剛才隻不過是為了躲着秦秋雅。而不是真的來接那個郎中。
他便對姜海道,“姜海你一個人去接吧,我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去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