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雖然偶爾對自家侯爺的行為有些看不慣,但平時是很心疼自家侯爺的。這段時間,侯爺确實心力憔悴,不僅僅是小侯爺的病,竟然在清酒村遇到了酷似南王爺的人。
侯爺因此想到了很多事情。
這本就不是小事,他還在盤算自己要不要再去清酒村一次,剛剛又被秋雅小姐氣了一通,便點頭溫聲道,“侯爺,要不您去後院休息?”
姜海擺了擺手,道,“隻要僻靜的地方,沒人打擾就好。”
兩人拐上了山莊的那條主路,走了一段路,正打算穿過一條幽靜的小樹林。聽到後面有馬車的聲音,兩人不自覺的轉頭。
陳堂主雖然是坐在馬車裡,卻一直警惕的看着整個莊子,正打算找個合适的地方停車。看到了侯爺和姜海在前面。他立時讓小二停住了馬車。
陳堂主和月心依次從馬車上下來。
秦朔在看到陳堂主的時候,沒有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在目光觸及月心的那個瞬間,臉上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很多的事情一下子就湧上來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是他們的女兒。
他看着月心,心中思緒萬千,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月心瞧着他那愣怔的眼神,迅速地從腰間抽出了鞭子,而後一個猛勁甩了出去。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上來就打了。
主要是秦朔看人的那個眼神,本就不對。眼神複雜難明,不知道裡面藏着的是什麼。月心很怕他再胡說,尤其是‘我是你爹,真是你爹’那句,這樣的場合會讓她無法應對。
她幹脆直接抽出了鞭子。
秦朔本能的伸手去接鞭子,卻被月心手中的鞭子卷住了腰,而後一用力,摔到了對面的海棠樹上去了。
姜海再次退後了一步,他沒有去接他家的侯爺,而是看着月心剛剛施展的拳腳功夫。這個鞭子他認識。
這個鞭子是一個神器,名字叫飛天淩。這個飛天淩本是一些珍奇動物的筋做成,放在山洞裡很多年,吸收了天地間的精華與日月的靈光,最終凝聚成這世間無雙的神鞭。
神鞭通體呈深邃的幽藍色,仿佛夜空中的星星,又似是深海中的幽暗的深淵,深不可測,散發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鞭子輕盈、小巧,特别适合女人用,看似如同無骨之物,卻堅韌無比,能夠穿透萬物,尤其是上面的字,似是在夜晚可以散發光芒。
最神奇的是,她可以感知持有者的心意,可以随心所欲的變化形态和力量,說白了就是可以認主。
這是老侯爺在戰場上得到的,在侯府的兵器庫裡放置了很多年,最近才送給侯爺的。平時放在府裡的時候,隻是知道是神器,誰也不知道怎麼樣,更不知道怎麼用。
以為不過是普通的鞭子,但今天月心使出來的時候,方知這個鞭子的珍貴和神奇,簡直是如同活了一般。
隻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姜海的眼睛都看直了。
鞭子到了月心小姐的手上,真是物盡其用。那個瞬間的姜海竟然笑了。
就是挂在海棠樹上的秦朔也愣住了,他拿着這個鞭子本是做一個手把送給秋雅。說白了,那麼多的兵器,秋雅就選中了這個鞭子,防身用的。當時也沒有當回事,隻是随便一指,說是就要這個鞭子了。
但是姜海卻用了心,本打算打造一個手把,拿起來方便,再送給秋雅小姐用,沒想到陰差陽錯到了月心的手上。
隻是到了她的手上才發揮了威力。剛才那條鞭子如同一靈蛇一般飛舞,還泛着光,像是活了一樣。對于一個拿了一輩子武器的人,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神器是認主了。就是别人再拿過來,和普通的鞭子無異了。
很多人,算是見到了鞭子的神采,主要是侯爺被卷到樹上去了。
秦朔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尴尬,而是笑嘻嘻的走來了。朝着月心,微笑道,“身法不錯,好像練得時間不長,但是功力怎麼這麼大呢?”
月心看着他的表情,下一步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
她轉頭看着身後的陳堂主,陳堂主的身後縮着小二,他把馬車已經停在了後院裡,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月心揚鞭子的這一幕。
他猛然間怔住了。這還是那個背着背簍經常去百草堂送貨的鄉下的丫頭嗎?說實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她柔柔弱弱的,和其他的姑娘們比起來,沒有什麼差别,竟然不知道她會拳腳功夫,而且還不低。
侯爺剛剛是她一招就踢出去了。她站在那裡神情無恙,自然淡定,似是根本沒有費勁。
侯爺過來的時候,月心仔細的看着他的動作,怕他再出招。但是他沒有,隻是站在月心的面前,父親看孩子一樣的目光看着她。
這個眼神讓月心很不舒服,她轉臉看着身後的陳堂主。陳堂主上前一步站在了月心的面前,再次對侯爺施禮。這時候的侯爺對着陳堂主的時候有了喜色,便也施了一禮。
“冷姑娘和侯爺可能有些誤會,希望侯爺不要見怪。”
“沒事。”侯爺很豪爽的擺擺手,道,“沒事......”
他就這樣簡單的‘沒事’兩個字。陳堂主都有些懵圈了,難道是這個侯爺欠揍?月心正好揍了他?他求之不得,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