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不僅沉迷意可香,體力還異常出色,讓人難以招架。
那晚來過她寝宮的三人裡,慣用意可香,體力又十分好的,要屬楚昂。
說起來有幾天沒見過他了,也不知他這幾日做什麼去了?
“陛下,那到底安排北狄王住哪好?”鄭寺卿的問話将趙錦繁的思緒拉了回來。
趙錦繁想了想道:“我記得太液池邊上有所空殿,倒也還算寬敞,那處似乎并無花卉,隻鋪了些草坪,便安排在那吧。”
“這……”鄭寺卿道,“恐怕也不行。”
趙錦繁疑惑:“這又為何不行了?”
鄭寺卿道:“您不記得了,攝政王在那養了一窩兔子。”
趙錦繁扯了扯嘴角,笑道:“想不到仲父他老人家喜歡照顧這麼可愛的小動物,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溫柔有愛心呢。”
鄭寺卿愣住。
溫柔……有愛心……
您确定嗎?
趙錦繁想,她那位仲父約是回不了京,往後這群兔子沒了依傍,難免會輪作他人盤中餐。
這群兔子悲慘的命運由她而起,她自當負責。
于是她道:“這樣吧,你命人将這群兔子挪到紫宸殿來,由朕代為照看。再着人将空殿清掃一二,安排北狄王住那。”
鄭寺卿:“是。”
趙錦繁:“等北狄王安頓好後,告訴他朕有一事要與他相商,請他過來一叙。”
鄭寺卿應下後,轉身出殿。
很快就有宮人送兔子過來,十餘隻兔子陸續進殿。
趙錦繁在紫宸殿後院辟了塊大草坪,專門留給這群兔子。
這群兔子一看便知是被人精心養着的,毛色雪白想是時常清理。
趙錦繁捧起一隻放在懷中,順了順它的毛。
福貴正從側門走進紫宸殿後院。
趙錦繁擡頭朝他炫耀:“福貴你瞧,我有兔子了!”
福貴愣了愣,恍惚想起很多年前,西域進貢了好些靈種兔,這些靈種兔十分可愛惹人疼,先帝将這些兔子分給子女們賞玩。
她早早就站在殿門外等宮人送兔子過來。
但不知是有人刻意為難,還是先帝真的忘了他還有個九皇子,所有人都有,受寵的六皇子甚至分到了好幾隻,唯獨隻有她一隻也沒分到。
福貴心裡莫名起了一陣酸楚,又見如今趙錦繁笑得開心,感到一點欣慰。
“陛下,這兔子是哪來的?”
趙錦繁笑:“搶别人的,以後都歸我了。”
福貴:“……”
是誰這麼倒黴?
*
趙錦繁在院中挼了會兒兔子,過了不久,鄭寺卿進殿回禀。
“北狄王一行已安頓在太液池旁的空殿,不過北狄王的花粉不耐似乎十分嚴重,躲在殿中不肯見人,在大周的一切事務全權交由國師慕真處理。”
“這樣啊。”趙錦繁若有所思,“那這位國師現下在何處?”
“在太液池中心亭飲茶賞花。”鄭寺卿道,“是否要老臣去請他過來?”
“罷了,寺卿今日多番輾轉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趙錦繁道,“今日天氣不錯,朕正巧也想去太液池邊走走,順道見一見這位國師。”
“是。”
鄭寺卿退下後,趙錦繁召來禦辇,前往太液池。
剛出殿門,就在外頭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禮部張永,參見陛下。”
趙錦繁撩開車簾,朝出聲之人望去:“張尚書,稀客。”
張永神色略有尴尬。
趙錦繁問了句:“沈相身子可有好些?”
張永回道:“相爺他……他隻是偶感風寒,相信歇息幾日,就能恢複康健。”
趙錦繁:“哦,如此便好。”
張永:“微臣今日前來并非為了同陛下說沈相之事,而是為了……”
“為了王盛。”趙錦繁替他答道。
一下子被人道破心中所想,張永愣了愣。
他忽想起之前沈谏說過,攝政王這樣的人,花了三年還沒從岌岌可危的趙氏手裡奪過江山,你覺得眼下坐在帝位上那位,真如表面一般不中用嗎?
他歎了口氣道:“微臣本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隻是昔年我與王盛同在禮部,也算有過共事之誼。”
記得他們剛入官場那會兒,滿腔熱血想要有一番大作為,還對趙氏抱有幻想,隻可惜現實給了他們沉痛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