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任佳禾也很滿意今天的自己,想誇他看起來“年輕帥氣”,又怕他太敏感,聽見“年輕”兩個字就會不高興。
所以她沒給精心打扮自己一番的梁應清評價。
梁應清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告知去向,帶着任佳禾前往遊樂園。
他們抵達的時間剛剛好,趕上遊樂園開門進第一撥遊客的時間。
任佳禾有幾年沒來港城這個全球知名的遊樂園,進門的瞬間就被各處可可愛愛的卡通人物吸引,連最後一絲不爽都被他們治愈。
她入園最先進了商店,買了兩個發箍,一個戴在自己頭上,另一個随手遞給了梁應清。
梁應清撥弄了一下發箍上的兩隻長長的耳朵,他實在無法想象把這個東西戴在自己頭上的樣子,最後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今天遊玩的重中之重當然是年前新開的園區。他們今天到達算是最早的一批,排隊不到十五分鐘,任佳禾就玩上了奇幻之旅。
飛快刷完這個園區的項目,到了拍照環節,她今天準備得十分充分,還帶了一台小相機。
她把手機和相機都塞給梁應清,告訴他不同設備的拍照顯高顯瘦小秘訣。
梁應清一點就通,拍出來的照片不能說百分之百,有百分之七十都能誇一句拍得不錯。
任佳禾删除一些拍得不夠好的照片,點開評價軟件比較附近幾個園區哪個設施更有趣一些。
雖然她之前都玩過,但具體哪個園區有什麼設施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左右兩個園區她都想去,決斷不了,于是她轉向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梁應清。
“上面說旋轉木馬晚上很出片,我們晚點再去。”梁應清指着評價的最後一條。
任佳禾采納了他的建議,向右拐去玩其他的項目。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任佳禾坐在旋轉木馬上對着鏡頭比愛心的時候才驚覺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走下木馬,立馬被身旁的人拉住,指着走在她身後低頭看相機的梁應清,問她:“你租的這個攝影多少錢?”
“攝影?”任佳禾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梁應清也正好擡起頭看她們。
“就是你身後的那個男的,剛剛我坐在他後面,看他拍的圖都不錯诶。”那人誇贊道,“還會拍兩份,我看他手機相機都拍了。”
梁應清扶額,澄清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朋友。”
“啊啊啊啊,抱歉抱歉。”那人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我看你設備挺專業以為你是職業的。”
“沒關系。”梁應清擺擺手,目送那人跑遠。
他把自己已經篩過一遍的照片遞給任佳禾再次篩選。
晚上排隊的人明顯減少很多,任佳禾把白天因為太多人而懶得排隊的項目玩了一遍。
走去廣場正好能趕上光影之旅。
越靠近觀賞點人越多,項目因為表演停運,大家都在往同一個目的地趕,大人牽着小孩,情侶牽着手一起跑向前方。
任佳禾也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希望自己到的時候還有好位置。
八點半,遊樂園的焰火準時奔向夜空綻放。
她如願以償地站在了正對着煙花的地方,城堡被不同顔色的光染上不同色彩,耳邊是遊客們對漫天燦爛發出的驚歎。
梁應清站在她的身邊,被她發自内心的笑容吸引。
周邊有人在許願,他也閉上眼。
他的願望很簡單,希望任佳禾能每天都快樂。
“佳禾,要許願嗎?”他拽了拽她腦袋上的兔子耳朵,周圍有點吵,他俯下身湊近她的耳朵。
“不許了,上次我許的願望還沒實現。”任佳禾大聲回答他,她現在隻想欣賞煙花,并不想把自己的願望寄托在短暫的美麗上。
好吧,其實還是上次許願不靈。
任佳禾拽了拽他手腕上不受寵的小狗耳朵發箍,沒注意到他再次俯下身:“你看你看,前面有情侶在接吻诶。”
“嗯。”梁應清點點頭表示自己也看到了,“剛剛求婚成功,你看見戒指了嗎?”
“什麼戒指?哪裡有戒指?”任佳禾探頭探腦,耳廓擦過一點溫熱柔軟。
她停止晃動腦袋到處亂看,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語。
如果她沒感應錯,剛剛她擦過她耳邊的是……
嘴唇嗎?
身旁的男人好像若無其事,他還在擡頭看點亮半個天空的煙花。
任佳禾清清嗓子,試圖讓自己壓下耳朵傳到臉上的熱意。
“我們上次來看過這個嗎?”梁應清再次湊近她耳邊問她,熱氣撲灑,好像把她的耳朵架在火上烤。
她一時不知道梁應清是真的不記得還是故意這麼問。
上次來,任佳禾記得因為有個項目出了點故障,她排到的時候表演也即将開場。
她結束後怎麼算都來不及趕到正面,幹脆擺爛了。
他們站在視野不太好的側面看了全場,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她對那天煙花的記憶甚少,甚至不能說看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