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趁着八點半的煙花升上天空,俯下身吻住了她。
煙花連續在空中綻放發出的聲音和她的心跳聲重合,她的大腦混沌一片,附近所有的事物好像都變成了虛拟的信号。
這是她的初吻。
她用餘光掃到天空中煙花的邊角,唇畔是他帶笑的低語:“佳禾,專心一點好不好?”
時間好像無限延長,親吻結束時她看見最後一支煙花升上天空。
他注意到了她的遺憾,所以說:“佳禾,我欠你一場焰火,下次帶你來看。”
所以,是今天嗎?
任佳禾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大聲回答他:“沒有,沒看到。”
“今天的怎麼樣?剛好來得及。”梁應清還記得自己的承諾。
種種原因爽了的約,竟然在今天兌現了。
他把手肘上的發箍戴在了自己頭上,黃色的長耳朵垂下來看起來還挺可愛。
任佳禾趁他沒注意偷拍了一張。
焰火表演結束,一切散場,熱鬧随着人群與他們漸行漸遠。
任佳禾手裡拿着兩個發箍,沿着來時的路出園,又有幾分失落感。
“今天玩得開心嗎?”她問梁應清。
“當然開心。”梁應清見她情緒不太對勁,以為她又想起早上的事情。
“散場之後也開心嗎?”
“也開心。”梁應清拿過她手上的兩個耳朵發箍,把紫色兔子耳朵再戴回到她的腦袋上,給自己也戴上小狗耳朵,“散場是暫時的,如果還沒盡興,我們明天再來,遊樂園會一直在這裡。”
“不用了。”任佳禾壓制住失落,看向戴着發箍的梁應清,誇他,“你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謝謝。”梁應清欣然接受,“不用找時光機回去了。”
兩人都沒吃晚飯,梁應清打電話給李阿姨讓她準備點宵夜。
到家接近十點,奶奶已經休息了。
任佳禾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懶得管現在是不是太晚,更懶得管攝入太多碳水對維持身材的阻礙。
李阿姨應該是學習了梁奶奶的手藝,一桌子菜都特别合她胃口,她吃了兩大碗飯才滿意離桌。
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任佳禾見梁應清要上樓,一個箭步跟上他,問他:“今晚來一杯嗎?”
梁應清搖頭,義正辭嚴地拒絕她:“不行。”
“那你昨晚……”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
任佳禾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給手機充電,自己先去洗漱。
她邊走邊包着幹發帽,打算看看這一小會兒沒看手機有沒有什麼消息。
蘇晝給她分享了兩條搞笑視頻,并追問她這一天都去哪了,為什麼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接。
她回撥過去,蘇晝迅速接通:“任大小姐百忙之中終于抽出了點時間答複我了。”
“這麼晚還不休息?”
“現在才幾點!”蘇晝不滿,“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好嗎!”
“自從知道你和梁總的關系後我夜不能寐,你怎麼敢的?你當時真的按我說的追的?”
“真的。”任佳禾都不敢回想自己當年多勇敢。
“分享給我聽聽。梁總看起來很難追啊,我看他有種會禮貌地拒絕表白的樣子。”
“沒有,他很好追。”任佳禾當初也是這麼以為的。
畢竟她隻有半個月能在港城,已經做好了追不到就跑走的打算。
梁應清和她在一起總是保持着适當的距離,蘇晝的感覺沒錯,他總是禮貌又疏離,她能感覺到他一開始确實隻是把她當妹妹看。
但是,她暗戳戳追了五天看不見成效,有些懷疑自己的人格魅力。
所以,她勇敢地打了一記直球。
自從她喝醉被梁應清帶回家後就一直住在他家。
梁應清當時跟她談的條件是不跟她家裡人說可以,但是要每晚八點前都保證出現在他面前。
她照做,每晚八點乖乖報道。
那天她特意跑了老遠買了一捧玫瑰,放在玄關,照常等他下班回家,聽到門口的響動,她捧着玫瑰站在玄關迎接他。
她還記得梁應清被她手裡的玫瑰吓了一跳,問她是不是有哪個小男生在追她。
她否認,把玫瑰塞到他懷裡,趁他還不明所以,問他:“你看得出來我在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