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藥。
梁應清躺下,她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超過正常人的體溫,怎麼說都有三十八九度。
他眼裡滿是紅血絲,估計是發燒導緻的。
任佳禾去浴室找了條毛巾浸了涼水,放在他的額頭上。
“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她回想起昨晚他捏自己臉時,手也是這麼涼,“昨晚回酒店的時候是嗎?”
躺在床上的男人點了點頭。昨晚就有些不對勁。他還以為是昨晚天氣的原因,是小巷裡的涼風讓他的體溫調節有些紊亂,睡一覺就好了。
沒想到,昨晚溫度一直沒退,他還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淩晨才睡着。
最有可能性的原因是前段時間他的精神一直緊繃,來了青葉鎮見到任佳禾,他才稍稍輕松一些。
免疫系統估計也跟着他一起降低了防線,積攢許久沒被消滅的病毒趁機蜂擁而上,讓他頭痛眼花。
“我帶了點藥,先拿給你吃,如果沒退燒我們就去打針。”任佳禾摸了摸他的臉算是安撫,他臉上的短胡茬略有點紮手,“我先去拿藥,等我一會兒。”
任佳禾打電話讓前台送體溫計到906,又下樓回自己房間拿了藥和便攜熱水壺,又匆匆返回樓上。
把藥喂給他吃下,任佳禾又倒了杯熱水給他,讓他喝下。
“你和佳硯去玩吧,我睡一覺就好。”梁應清為了讓她放心,對她安撫地笑了笑,“吃了藥我馬上就好。”
“不行,我得看着你退燒。”任佳禾才不放心,又摸了摸他的手臂。
前台送來了體溫槍,她對準梁應清的額頭,按下按鍵,屏幕顯示三十九度二。
每隔五分鐘,她就伸手摸摸他。
“佳禾,能不能别摸了。”他扭開頭,臉上的紅暈不知是發燒還是其他的情緒,“我快退燒了,沒騙你。”
任佳禾輕咳一聲,收回手,又用體溫槍量了量,現在變成了三十八度七。
“去吧,”梁應清也看到自己的體溫下降了,“我沒事。”
等他降到三十七度八,她才放心地離開。
“應清怎麼樣?”任佳硯早收到了任佳禾發來的消息,奈何歐洲那邊有突發狀況,臨時開了場視頻會議,剛剛才結束。
“還行,退到三十七度多了。”任佳禾彙報情況,想起聽過的有關蓮花娘娘的傳說,“走吧,去拜拜蓮花娘娘,說不定梁應清能好得快點。”
蓮花廟離酒店也不遠,七八分鐘步行就到了。
在廟外看不過是傳統的江南白牆黑檐,進去才别有洞天。從門口隻能看見一條路正對裡面的殿門,走進去才能看見路兩邊的荷花池,荷葉接連,兩側都是一邊碧綠。
任佳禾按照門口的貼士參拜,在殿中見到端莊大氣的女人像,虔誠地為梁應清求了求早點恢複健康。
一旁有各色的紙條可取,不同的顔色代表不同的祈求。
她取了張代表健康的綠色紙條,任佳硯取了張代表财運的黃色紙條,兩人各自寫下自己的心願,按照一旁的指引投入願望箱中。
“得償所願。”
紙條投入箱中會自動播放一條語音。
任佳禾朝着箱子鞠了一躬。
“回去吧。”
任佳硯回憶了一下任佳禾給他報備的出遊行程,今天上午本應該去參觀當地的荷花博物館:“不是說今天還有活動嗎?”
“可是梁應清生病了。”她已經沒心情去玩了。
“……”
兩人又步行回了酒店。
她出來前要了梁應清房間的房卡,所以回去直接上了九樓。任佳硯也跟着她一起去看看梁應清的情況。
一進卧室就看到梁應清戴着眼鏡在工作,額頭上頂着她放的涼毛巾。
見她進來,他果斷地合上電腦,摘下眼鏡,乖乖躺倒。
“怎麼樣?”任佳禾從床頭櫃上拿了體溫槍給他側體溫。
已經三十七度三了。
“差不多了。”梁應清伸手去摸她的手,告訴她,他手上的溫度已經正常了。
“我剛剛去廟裡幫你拜了拜,希望你下午不燒了。”任佳禾跟他講了講蓮花娘娘的傳說。
“借你吉言。”
任佳硯走進來就看到梁應清握着自家妹妹的手,他走上前拍開梁應清的手,毫不留情地吐槽:“梁應清,你燒糊塗了嗎?”
下午,梁應清的燒已經完全退去,除了略帶一點鼻音,已經完全聽不出來他在感冒了。
一時不知道是她藥物作用,還是她的願望真的被娘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