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很近，隻要他稍稍一動，就可以吻上她的唇。

江煙臉上一熱，咬着唇不得不與他對視。

眼底的星光被點亮，男人喉嚨幹澀，用視線一點點描繪她的臉部輪廓。

從秀氣的黛眉、水霧盈盈的眼眸再到小巧的鼻尖，再往下......再往下就是她粉嫩的唇。

眼前的女孩似是十分緊張，睫毛一下一下輕顫着，每一下都紮在他的心底。

接着剛剛的話，男人幾乎要按捺不住眼底的欲意，“我們是什麼關系？”

江煙心跳幾乎躍出來。

她剛剛說是朋友，顯而易見沈舟肆并不認可。事實上他們确實很親密，再說是朋友，江煙也自覺沒理。

“是......是......”

江煙紅着臉，說話磕磕巴巴的。

沈舟肆眼底驟然翻湧，抵在她耳邊的手幾乎鑿進牆壁裡，直到血肉模糊。

她沒回答，男人心底泛起絲絲苦味。

“我确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病人，甚至于，像個瘋子......”

他的話很平靜很平靜，好像自己所曾遭遇的痛苦都與自己無關，“你現在知道了.....”

“可以離我遠一點了。”

他失神，唇角勾着自嘲的笑意，看向江煙的目光似是在問她：你高興嗎？

江煙搖搖頭。

“不是，不是這樣的......”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想讓他隐瞞自己、不想讓他深陷情緒漩渦裡，絕不是要嫌棄他抛棄他的意思。

隻是江煙在感情上太過笨拙，不懂得這樣剝白心事。

沈舟肆在這回，已然找不到方向。

“煙煙。”

他不想再等了。即使怕被拒絕，即使怕她逃避，沈舟肆都不想錯過。

他從前隻對她說喜歡，但是他對她絕對不止喜歡，甚至不止于愛。

意思是不止步于口頭上的愛。

“嗯？”江煙羞赧，尾音嬌軟。

沈舟肆快受不住了，迫切地想得到她的回應，暧昧氣息環繞着，“我想親你。”

“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江煙幾乎要被他的話釣急了，手都不知所措地攥緊。

接吻還這麼有禮貌的嗎？

強吻不——行——嗎？

想到這裡的某人已經被沈舟肆按着親了。

唇與唇細膩相觸，柔軟的吻綿長，他一隻手護在江煙的後頸，将她的下巴稍稍擡起，加深這個吻。

江煙臉上染着透粉，原本背在身後的手此時正抵在自己身前。

揚着腦袋接受，她這一次沒推開了。遠處的光一晃，江煙閉上眼睛，眼尾溢出一滴淚。

淚水滑落，直到唇邊有絲絲縷縷鹹濕氣息，沈舟肆才松開。

“你不願意。”

他顫動着聲線，眼尾紅紅的，像個委屈小狗，感覺下一秒就要哭了。

江煙搖搖頭。

“那你——”

這次是男人的話被堵在喉嚨裡，江煙向前一小步，雙手主動攬上他的脖子。

因為是踮着腳尖，她吻得有些吃力。

被攬着的沈舟肆也适時地俯低身子。

終于，他等來了她的主動。

或許是看出了江煙的遲疑，他這一招欲擒故縱還算完美。

江煙堅持不了多久，與其說是吻，不如說隻是輕輕碰了他一下。

沈舟肆沉眸，有些失落。

情緒在眼底一晃而過，便化成了淡然。

江煙動搖了，他就應該趁熱打鐵才對。

伸出手細細地揉捏着她的手腕，沈舟肆眼睫半落，這才慢慢沉下心來。

想到剛剛自己有些失格的舉動，他輕咳了一聲，同她解釋：

“我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我發誓。”沈舟肆一本正經，“我愛你，是因為你就是你，不為什麼。”

愛你是因為你值得，是我内心無數次的心動決定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樣的愛，它在我心底一直燒個不停，火光滿天。

它炙熱地燒遍原野，直到貧瘠之地玫瑰盛放。

“真的嗎？”江煙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低聲嘟囔，“那你……”

她好看的眸子轉了一圈，擡起頭悄咪咪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低下。

不過……平日裡矜貴又傲嬌的男人說起情話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當然是真的。”沈舟肆輕輕摸上了她的臉。

柔軟的像棉花糖一樣，剛剛聽完他說的情話，又粉撲撲的。

他很少見到她眼底閃着盈盈微光的樣子，那種她眼神裡的羞怯腼腆，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是不是，你也喜歡我?

沈舟肆幼稚地想。

想歸想，沈舟肆勢頭上來了，就想捧着她的臉瘋狂親親。

他稍稍伸出手，将半落在懷裡的人拉近距離，低下腦袋，将下巴靠在江煙的肩上。

“煙煙。”他壓着聲，眼底□□中燒。

視線所及就是她流暢的側臉和那紅潤的嘴唇，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剛剛那個吻的香甜勁惹得他耳朵有些紅了。

“嗯？”

“煙煙。”

“嗯?”

“煙煙……”

江煙不厭其煩地回應，但是沈舟肆叫完了她的名字就沒了下文，她不免心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發病後怕的影響，江煙擔心他的狀态，心底盤算着要不要先扶他去場外休息。

可男人靠在她身上就不想動了，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倒是攬得緊，她絲毫不能動。

“煙煙……”他的嗓音越來越不對勁了，沉穩的語調帶着一種不可言說的急切。

江煙聽着擔心，脖子稍微動了動，側過臉想要看他，“你到底怎……唔。”

柔軟細膩的觸感在唇上蔓延，他攬着她的細腰，手上動作輕柔卻絲毫不肯給她掙脫的機會。

占有欲在作祟。

察覺到她微小的動作改變，他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慢慢向上，護着她的後腦勺，把人整個圈在懷裡。

江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同于之前的溫柔詢問，他一下就吻了上來，霸道而不留一絲餘地。

她隻需稍稍一動，他就會立刻把她牢牢抱住，讓她動彈不得，然後炙熱地吻下來。

江煙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吃掉了。

她下意識閉着眼睛。

某種情況下，江煙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心跳都在撲通撲通的加速着，全身血液湧上她的臉頰，就是......這種又欣喜又愉悅的感覺。

那種被結實的身體包圍着的感覺……

男人閉上眼，薄唇慢移，滑到了她光潔的脖頸處。

感受着溫熱脈搏的跳動，指尖觸感柔軟，他想到了江煙那條香香的淺色圍巾。

眸色愈加深沉，他有些失控，握着江煙的腰摩挲着，拖着她的後頸的手又緊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