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報啊。”那些人邊說便推她,力度一點點加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警察來了你也不占理。”
“可真的不是我借的錢。”
“那不管,上面就是你的名字。”
夏初現在是被幾個彪形大漢圍起來,恐懼早已占滿整個心房,身體不受控地發抖,整個人縮成一團,突然有人抓住她的頭發,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當即眼冒金星。
“救命啊!救命!”
她扯着嗓子喊,還沒等到人救她,幾個人就開始對她拳打腳踢,她隻能死死護着頭,繼續求救。
這幾個人體格實在過于吓人,周圍圍了不少人,沒人敢出手,直到一個大媽上前呵斥,其餘人才陸陸續續上前幫腔。
夏初這才得救。
警察過來了解情況,将幾人都帶到派出所。
“說說吧,怎麼回事。”
“警察同志,這女的借我們的錢不還。”
夏初當即反駁,“我沒借他們的錢,他們攔在我回家的路上,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打成這樣。”
“人是你們打的?”
“是她先罵我們的。”
“我沒有罵。”夏初說着說着開始哭,“他們幾個什麼體型,我什麼體型,哪敢招惹他們,是他們幾個人圍着我打。”
警察調取了周圍的監控,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當街打人是違法的?”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隻是想要回自己的錢。”
警察看着夏初,說:“這上面是你的名字,如果是有人非法使用你的信息,可以報警。”
她現在好像明白是誰借的錢,垂眸想了想,搖搖頭,嘴角湧起一抹苦澀,“不用報警了,謝謝。”
“如果你認下的話,這錢就得你還。”
夏初沒說話,心中冰冷至麻木,行屍走肉般離開警局,她是真的累了,感受不到活着的氣息,一個接一個的意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由于她的傷不構成輕傷标準,那群人以尋釁滋事被關了七天,她還可以用這幾天喘口氣,尋找解決辦法。
她的腳步很輕,像個幽靈,漂浮在空中,手中還提着破碎的蔬菜,滿身狼藉地回家,臉上沒有一點波動,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很安靜,這是她大多數時間下的狀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遠離世俗的困擾,得到片刻清閑。
回到家,将破碎的菜放在桌子上,房間内隻有電視機的聲音,不見謝雅涵。
夏初沒有去找人,就安靜坐在沙發上。
過了很久,謝雅涵才從屋裡出來,繞過夏初坐到對着電視機的沙發上,就像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樣,盤着腿拿起零食,邊吃邊被裡面的内容逗得咯咯直笑。
夏初失落地低下頭,嘴角的苦澀蔓延至心間,她忍不住想吐,卻因為太餓,吐都吐不出來。可笑的是她剛才還在期待謝雅涵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關心自己發生了什麼。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
在謝雅涵心中,她還比不上一個無聊的電視劇。
心寒的念頭一旦升起,便如野草滋長,無法遏制,很快便替代她所有的情緒。
經曆過那麼多失望,她終于學會了心寒。
起身走過去,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劇。
謝雅涵正在興頭上,被她突然打斷,脾氣一下上來,怒視着她,“你幹什麼?”
“為什麼用我的名義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