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認命地閉上眼,“如果這樣可以解脫的話,那你動手吧。”
“你想解脫,哪有那麼好的事。”
謝雅涵用力将她推到一旁,轉身走到窗邊,那把水果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
“夏初,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從這跳下去。”
夏初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無助地蹲在地上痛哭,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擺脫命運強加給她的枷鎖。
她該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
謝雅涵見她遲遲不開口,将刀刃往自己的脖子不斷靠近,很快就有鮮血溢出來。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已經欠了我2條人命,如果我死了,那你就是欠我4條命,這輩子你都償還不清。”
一句話徹底擊垮夏初所有的心理防線,呆滞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把刀放下吧。”
咣當——
水果刀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倆人都如釋重負的松口氣。
謝雅涵也很怕夏初不同意,到時候就會騎虎難下陷入兩難境地,好在最後賭赢了。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沈津南,我們偷偷的走。”
夏初就沒想過告訴他,本來還不舍得離開,也缺乏一個離開的理由,現在這樣挺好的,什麼都有了。
夏初幫謝雅涵收拾好東西,回去拿了自己的證件,随便帶了幾件衣服,走之前她站在别墅門口看了很久,原來她在這裡留下了那麼多記憶。
真到了要離别的時候,她才察覺到有多麼的不舍。
生活對她從未有過厚愛,每當她覺得要抓住幸福時,都會眼睜睜看着幸福從手中溜走。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經曆過太多,原來早已麻木的心再次裂開還是會疼。
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一次次壓低她的頭顱,她希望這能是最後一次。
夜深人靜時,夏初拉着沉重的行李跟在謝雅涵身後到達機場,站在機場門口,她再次回首,用眼睛記錄下眼前的繁華,倆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市。
再見京市,再見沈津南!
不,最好是永不再見!
她一直深陷泥潭無法脫身,他從始至終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倆人之間能有交集已屬意外,現在徹底回到零點。
次日破曉,倆人來到一家療養中心,夏初把所有的通訊方式全部換掉,一心留在這裡照顧謝雅涵。
沈津南從國外回來,飛機好好落地京市,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靠着車緩了好一會。
“沈總沒事吧?”周安很是擔心。
“沒事,回去吧。”
他像往常一樣回到别墅,眼前的沙發幹淨整齊,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夏初最喜歡躺在這,上面放各種東西,弄得亂糟糟,他剛開始很不習慣,後面慢慢接受。
現在沙發的樣子完全不是夏初的風格,叫來保姆:“夏小姐不在家?”
“她走了很多天,走的時候還提着行李箱。”
沈津南急忙跑到樓上去找,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一點她的痕迹都沒有,心中某個地方轟然倒塌。
看着手中拿着的禮物,自嘲一笑,奮力扔到窗外,虧自己滿心歡喜想送給她,結果人早就不見了。
虧他為了她去對抗家族,到頭來還是被耍,事實擺在眼前,他成了那個小醜。
那過去的濃情蜜意算什麼,都是裝的嗎?
想到這,他心中恨意迸發,牙關緊繃,眼眸微眯,渾身籠罩着可怕的危險氣息。
“夏初,你還真是個好演員。”
恨意慢慢占據他的身體,“一次次不辭而别,再好别讓我再找到你。”
他那麼驕傲的人,無法接受自己一次次被抛棄。
保姆站在樓下聽到上面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吓得給周安打電話。
沒一會,人過來,問保姆:“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小姐走了,先生很生氣。”
“什麼?夏初不見了?”
剛說完就看到沈津南提着行李箱出現在樓梯口,頓感大汗淋漓,上前接過行李箱,緊張得說話都結巴,“沈,沈總。”
“送去市中心的房子。”
“您要住到那?”周安問:“那夏初呢?”
一句話踩中雷區,沈津南不悅地掃過來,那眼神讓人毛骨悚然,帶着毀天滅地的冷意。
繞是周安這種見慣了大場面的也一度覺得冰雪覆身,體内血管仿佛被凍結,從未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樣子。
“就當她死了,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從這一刻起,夏初成了沈津南的禁忌,也成了人人避而不談的存在。
屬于他們的故事徹底翻篇。
情場失意,沈津南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商場,大踏步開拓新市場,推出領先市場的新産品。
此後,沈氏的業績高速增長,将其他公司遠遠甩在後面,正式成為巨無霸企業,再難有可以抗衡的對手。
他的雄心壯志完美實施,他的名字如雷貫耳,隻有他的競争對手哭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