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是真的在忙。”
他對這個問題真的無法回答,夏初也明白,沒有追着他繼續問。
小家夥盯着周安看了半晌,奶聲奶氣地說:“叔叔,謝謝你。”
“不客氣呀。”周安蹲下摸了摸她的頭,“好可愛的小朋友。”
小家夥抿着唇頭一歪,一本正經地說:“謝謝,你也很帥氣。”
夏初被她這小大人模樣逗笑了,周安也跟着笑。
說着想起了正事,把資料交給夏初,“這裡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謝謝,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安沒有接這份功,“你也知道,我就是個跑腿的,這些都是沈總的意思。”
“替我謝謝他。”
夏初把人送到病房外,“你快回去工作吧,耽誤你這麼久。”
周安指了指裡面,“孩子?”
“我的。”
“是沈總的嗎?”
夏初臉色一變,“沈津南讓你問的?”
“不是。”他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越距了,這些事你應該親自和沈總說。”
“到哪裡說?他根本就不見我。”
周安也無法做出保證,沉默一會後,他離開醫院。
回到沈氏當即去見沈津南,彙報醫院裡的事情。
“夏初和小朋友都已經退燒,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沈津南正在審批文件,頭也沒擡,直接問:“她怎麼樣?”
“心智成熟了很多,渾身上下全是生活折磨的痕迹,眼中已沒有任何的驚喜,充滿滄桑。”
沈津南扔下筆,不悅凝視,“她知道你把她說得這麼慘嗎?”
周安:“……”
果然騙不住大老闆。
“那孩子?”
“我試着問了下,她沒說。”周安有些擔憂,“如果真是您的孩子,處理起來會不會有些麻煩?”
沈津南眸光驟緊,寒意迸發,“一個孩子有什麼麻煩的,家裡那些人不足為懼。倒是她,懷了孩子竟然敢偷摸跑開,是無腦電視劇看多了吧。”
周安心中暗暗腹诽:你們倆的開始就挺言情的。
“沈總,需要我再去查一下嗎?”
“不用了。”沈津南擺擺手,“先出去吧。”
過了會兒,又把林平叫進來。
“你見過夏初那個孩子?”
“就是在醫院打疫苗的時候看過一眼。”
“孩子有多大?”
林平想了想,“估摸着三四歲左右,不太能确定。”
沈津南心中五味雜陳,時間也能對得上,看來就是自己的孩子。
他沒想到突然間冒出個這麼大的孩子,之前沒做好準備,現在被打個措手不及。
夏初帶着孩子在醫院住了一周,出院時賀文殊過來接她。
“當時怎麼不和我打電話?”
“想着你忙就沒打擾。”
他當即臉冷下來,扣着她的肩膀,認真說道:“夏初,我不喜歡你和我這麼見外,我們終究會是一家人的。”
她很排斥這個稱呼,卻也隻是笑笑,沒有反駁。
這幾天讓她看清了幾個事實:
一是沈津南是真的恨她,所以見都不想見她;
二是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如果還存在幻想那隻會傷得更狠;
三是她想找個人依靠,如果那個人不是沈津南,那是誰都沒有區别。
她經過一番思考,終于做出決定,看着賀文殊,“有話想和你說。”
回到民宿,安頓好小家夥,倆人來到海邊,吹着海風,聞着海腥味,留下一串串腳印。
“怎麼了,想說什麼?”
夏初停下腳步,看着他笑了笑,“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了。”
“但我心裡有個人。”看出他的驚愕,夏初緩緩一笑,“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也不會有未來,但我還沒有忘了他,如果你在意的話——”
“我不在意。”賀文殊激動地拉着她的手,“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意。”
夏初點點頭,她實在笑不出來,“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會用實際行動一點點打動你,讓你滿心滿眼都是我。”
“謝謝。”
沈津南當天就回了京市,周安發消息給夏初,她隻回了四個字:【一切順利】
日子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過去的這幾天好像一顆泡騰片,為她平淡無奇的生活增加一些味道,升起的氣泡随着時間的消逝而逐漸破裂,再次回到無聊乏悶的狀态。
這也是她生活的常态。
春節将近,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她們家一切從簡,隻貼了春聯,挂了兩個紅燈籠。
夏初收拾好祭品,帶着謝甯前往墓園,将東西擺在墓碑前,帶着小家夥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