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秒内,夏初的心被反複撕扯,一方面她害怕聽到無法承受的答案,一方面她又想聽下去,聽他親口說出那個答案。
不管是心之向往還是心如死灰,她都想聽他說。
她隻願意把這種決定權交給他。
沈津南笑了笑,聲音中滿是狂妄不羁,又帶着無與倫比的自信,“那就是我的孩子。”
“如果那不是你的孩子呢?”
“是她的就是我的。”
“佩服,沈總好胸襟。”賀文殊這是真的服了。
夏初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眼睛當即奪眶而出,她死死咬住手不讓自己哭出聲。
再次回到洗手間,在水聲的掩護下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哭。
胸口脹得發疼,一句回答帶給她無比的勇氣,讓她不再想着逃避,而是要學着去勇敢去愛去擁抱他。
這是他給的底氣。
眼睛有些紅腫,她整理過後才重新回去,笑着坐下。
賀文殊看了眼時間,“正好你回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夏初淡淡一笑,“再見!”
賀文殊盯着她看了數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始煽情,“相識很美好,終究有緣無分,願你未來一切安好。”
“會的。”
她語氣很平靜,連輕微的起伏都沒有,就像雨過天晴後的雲淡風輕,沒有不舍沒有痛苦,是真正放下後的釋懷。
賀文殊走後,沈津南忍不住打趣她,“确實挺沒心沒肺的,還以為你會抱着他痛苦哀求,誰知道像沒事人一樣。”
夏初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為什麼人前人後變化這麼大,雙手握拳極力忍耐,幹笑幾聲。
“我要是抱着他痛哭,難受的會是某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沈津南眼眸微迷,深深打量,總覺得她哪裡有些不一樣。
“你答應賀文殊什麼條件?”
“投資他的民宿。”
明亮的眼眸被黯淡覆蓋,她托着下巴攪拌着咖啡,情緒很低落,還有淡淡傷感萦繞。
“是不是感情永遠比不過利益?”
“你要習慣。”沈津南說:“權衡利弊,滿是算計,男人都這樣。”
“你也是嗎?”
“我不需要這些,因為我足夠成功。”
……她就學不會這份自信。
去娛樂館接了孩子,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滿頭大汗還不願意離開。
夏初就在旁邊等着,但她不好意思讓沈津南陪着等,“要不你先回去?我這可能還需要一會。”
“行,我有個會議,讓司機來接你們。”
周安拿着衣服跟在沈津南後面離開,夏初在一旁看着謝甯,小祖宗真的玩瘋了。
等到天黑才盡興,夏初給她擦拭臉上的汗,帶着她離開,沒走一會她說困,隻能抱着。
可能是真的累了,小家夥直接睡着了,她現在身體長得很快,夏初抱一會胳膊就會酸。
快步走出商場,看到門口停着的車,打開門發現沈津南也在,有些詫異,“你不是開會?”
“開完了。”
抱着孩子上車,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活動泛酸的胳膊,被他抓個正着,“要不我來抱一會?”
“你不是有潔癖?”
沈津南沒好氣的給她一個白眼,“自從見過某人邋遢的樣子哪還有什麼潔癖。”
夏初心虛地低下頭,絕不承認某人是自己。
把孩子交給沈津南,看他為難蹙眉無從下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笑着笑着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突然有些傷感。
“在想什麼?”
“想你以後當父親會是什麼樣。”
沈津南手一頓,倆人目光對撞又悄然挪開。
“跟我回京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