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手指向一旁的男孩,“是他,他打我的。”
“謝甯媽媽。”老師猶豫着開口叫她,“你回去要好好管教謝甯。”
“我的孩子挨打了,你還讓我管教。”夏初站起來怒斥,“這就是你身為老師應該說的話嗎?”
“您别這樣說,譚明富同學平時是很乖的。”
“我的孩子也很乖。”
她知道和老師說再多也沒用,直接找到小男孩和他家長面前。
“道歉。”
“哪來的瘋婆子?”譚明富媽媽挺直腰闆,看向夏初的眼神中滿是鄙夷,特意顯出自己的愛馬仕包包,優越感十足,高高在上俯視着她,張嘴就是刻薄的話,“這不是貴族幼兒園嗎?怎麼什麼土包子都能進來。”
老師被說得很難堪,走到一旁扯了扯夏初,“您就道個歉吧,譚家很有勢力的,我們惹不起。”
“她有勢力就可以欺負人?”夏初甩開老師,再次面向譚明富媽媽,“我偏不信這個邪。”
“你有錢有勢,就要剝奪我們普通人的尊嚴嗎?就算去警局我也不怕。”
“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别怪我不客氣,我一定讓你們在京市待不下去。”
夏初給她一個嫌棄的白眼,多大了還放這種狠話,這是法治社會,不是她家的封地。
“我今天還就要你兒子道歉,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待不下去。”
“我已經打電話給我老公了。”女人得意的炫耀着,“知道他是誰嗎?沈津南的鐵哥們。”
夏初不由得呵了一聲,帶着輕蔑和嘲笑,還真是長見識了,沈津南的鐵哥們。
“我才不管你老公是誰,我隻要一個道歉。”
“絕不可能!”
雙方劍拔弩張,火藥桶即将爆炸,老師沒法處理,打電話給校長。
沒一會兒,跑來一個挺着啤酒肚、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一看到譚明富媽媽就谄媚的巴結恭維。
“譚夫人,您怎麼有空過來?”
女人雙手抱臂,高傲地瞥了眼夏初,“我兒子被人打了,對方拒不道歉。”
校長扶了扶眼鏡,在腦海中搜索夏初的信息,發現空空如也,這才放心。
“這位家長,譚夫人是我們幼兒園的名譽股東,我們很清楚她的為人,還請您道歉。”
“狗屁,不就是看錢說話,要是我把這個幼兒園買下,你們是不是要磕頭認錯?”
校長臉色脹得如豬肝,沒見過這麼難溝通的家長,平時大家都知根知底,不會撕得太難看,今天碰到個意外。
“這位家長,請注意文明用詞。”
“去你的文明用詞,我隻知道我孩子被打了,你們需要給她道歉。”
譚明富媽媽拿出紙巾在空中揮了揮,嫌棄地掩着口鼻,“哪來的瘋女人。”說着看向校長,“這種素質的人真拉低了貴校的檔次,還不把她轟出去。”
校長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強硬對上夏初,“這位家長,請您注意分寸,再繼續鬧下去,我會讓保安把你請出去,也會開除你的孩子。”
夏初真的被氣到了,指着他們直哆嗦,她從小到大就很怕被針對,總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好像被全世界嫌棄,她會下意識躲避那些人的目光。
但這次她不會退讓,她要給謝甯做個樣子。
從包裡拿出皮筋紮起頭發,做出誓不罷休的樣子,“你們說我瘋,那就瘋給你們看。”
“甯甯,他怎麼打你的,現在還回去。”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夏初抓住譚明富媽媽的胳膊,眼睛看向謝甯,看出她的害怕和猶豫,笑着給她信心,“去,打回來,沒人敢攔你。”
小丫頭還是不敢動,不過相比剛才有了不小的進步,腳步幾次擡起又退回來,再次無措地盯着夏初。
“去吧,媽媽在這,沒人敢欺負你。”
夏初一點點引導她,小丫頭終于下定決心,重重點頭,邁着堅決的步伐走到譚明富面前,小手對着他錘了幾拳。
打完之後,轉身看着夏初,露出明媚的笑。
有媽媽在,她就有後盾,無需怕任何人。
夏初眼眶微酸,她缺少的遺憾注定不會在謝甯身上重演。
譚明富站在一旁痛哭,他媽媽甩開夏初跑過去,心疼的哭天喊地。
一個男人從校門口進來,看到痛哭的妻子,問:“怎麼回事?”
“老公,這個女人打我們兒子,一定要替兒子讨回公道。”
原來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老公,沈津南的鐵哥們。
夏初輕笑一聲,“你兒子打了我女兒,拒不道歉,我們隻是做了同樣的事。”
“你找死!”男人滿身橫肉,戾氣四溢,一拳打在夏初頭上,“老子要弄死你。”
他這一拳來得太過突然,夏初被打了個嚴實,當即摔在地上,頭冒金星,暈眩惡心。
她撐着地搖晃起身,随時都要倒地的樣子,顫顫巍巍走向哭泣的謝甯,笑了笑,“别哭,我沒事。”
眼看男人還想繼續打她,急忙伸手阻擋,“都是自己人。”
她現在急需找一個緩兵之計。
男人一愣,“誰跟你自己人?”
“你不是沈津南的鐵哥們?我也認識他,這還不是自己人。”
男人臉上劃過一抹尴尬,卻也沒有否認,哈哈兩聲敷衍過去,再度響起嘲諷的聲音,“就你還認識沈先生,你配嗎?”
“她不配還有誰配?”